宋老头摸了摸孙儿的头,原先想着这娃有大前途,长的又俊俏,配得上他的人必然不在这十里八乡,去了那富贵的京都说不定能某一段好姻缘,但杜家女儿也是很不错,还是自己家白占人便宜,这婚事要好好准备,不能落了人新媳妇面子。
当晚,宋辞忧彻夜不眠,看了一夜的书,这家里睡着的也没几个。
第二日一大早他爹娘去了杜家,杜家很爽快的接见了他们,带回来了五十两雪花银,宋辞忧在长辈的陪同下去了赌坊还钱。还钱的时候在赌坊看到了宋有宁。
宋大柱惊怒,不顾赌坊人多,大喊一声,“宋有宁,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有宁正和赌坊老板贺华亭商量堂弟的事,这钱她替他还了,可是贺华亭就不同意,见过以德报怨的,没见过这么报的。他就不明白了 ,那么极品的一家子管他做什么。这不,恩将仇报的人不就来了。
宋辞忧连忙拉住爹娘,他娘不可置信的问,“有福,是不是宋有宁那个贱蹄子跟这赌坊老板联手坑害你的?”
宋辞忧看着只要他点头就上去撕了宋有宁的父母,连忙解释,“爹,娘,这跟四姐没关系,我昨日上山是大姐夫救的,应该是大姐夫找四姐帮忙的。我上赌坊只是一时冲动,跟四姐没关系的。”
他爹娘半信半疑看着宋有宁,宋有宁暗地翻个白眼,要不是大姐求上门他才懒得帮,大姐就是被这一家子给洗脑了,认定鸡窝里能飞出个金凤凰,他们二房没有男丁,以后出嫁要看婆家的力量,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妹着想。
宋大柱不想在这里生事,拿出五十四两银子交给贺华亭,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据。
宋有宁惊诧,宋家有多穷她比谁都清楚,这五十两雪花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该不会又买孩子了吧,可是他们已经分家了哪里有孩子。
宋有宁见他们还了钱便收起自己的银票,和贺华亭到了别便走了,看也没看宋辞忧他们三人。
三人回去的路上沉默着,宋辞忧突然听到他娘说了一句,“有宁这变化太大了些,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而且那医术太过邪门,该不会什么脏东西上身了?以后离她远点,太邪门了。”
宋辞忧一惊,果然不能低估古人的智慧,他可不能露马脚。
还了钱宋家就开始准备宋辞忧的婚事,也不知道为何,杜家那边催的急,定了下月初八成亲,只有十来天准备时间,这是宋家分家后第一次有喜事,全家重视起来,对着老屋修修补补,打扫卫生,新娘子出身富贵,希望是个好相处的,就算不好相处,一家子人也会捧着敬着,毕竟她救了这一大家子。
因婚期将近,宋辞忧便向学堂请了假,红梅诗社也参加不了了,在家读书习字。
为了节省纸张,宋辞忧便用毛笔沾水写在石板上,默写原主启蒙时期的读物,主要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颜氏家训》、《弟子规》等,默写完之后又开始默写四书五经,这时间就过的很快了。
原主要参加科举,四书五经背的很熟练,也不知道怎么背下来的,除了必修课,他还同时辅以《孝经》《增广贤文》之类的德育课程,不过这些课程只有个记忆,默背不下来。
这时她二嫂端着饭菜进来,看到石板上未干的字迹,由衷的夸赞,“小弟的字儿写的真好看。”
宋辞忧一笑,原主从小临摹的字体是颜真卿的《多宝塔碑》,方中见圆,端庄遒劲,与本朝翰林院平时办公所用的台阁体十分接近。本朝开科取士用楷书答卷,如果没有一手好字,即便四书五经学得再好,也逃不过名落孙山的命运。
这也是读书人如此看重练字的重要原因,而原主无论寒冬酷暑都习惯手腕上绑重物练习写字,才最初的一两到如今的十两,去掉重物写出了的字笔锋提按顿挫、轻重徐疾行云流水,看起来十分让人舒适,得到夫子多次夸赞。
在家他将原主脑子里有的东西都默写下来,十天一眨眼过去了。四书五经每读一遍就有不一样的感悟。四书原主更熟悉一些,相比之下,经义就显得非常艰深,能通一经就是大儒,先贤三年才能通一经,像宋辞忧这样闭门造车的有可能会剑走偏锋,真想有更深入的见解,只有拜当代大儒为师才可解。他也就是多背,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读者读者就有点感觉。
正咬文嚼字头疼时,他娘拿着喜服进来了,见小儿子还在埋头苦读,虽然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难得这孩子不仅天赋极好,还十分肯吃苦,再过几天娶了媳妇有了娃,也就圆满了。“过来试试这新服,娘给改小了些,这婚服他大哥传完二哥穿,之前没分家的时候家里共九个小子,除了四叔家的八哥没成亲,其他哥哥都是穿这衣服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