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主的前世是被一家子供养着,十二岁童生,十五岁中秀才,之后一路三元及第,成为最年轻的状元郎,迎娶当朝丞相幼女。宋家一朝变成耕读人家,有能力供养更多子孙读书。原主多年后官职帝师,为官勤勉公正,辅导新帝创建太平盛世。如今因女主穿越小蝴蝶翅膀煽动,欠下巨额赌债病死家中,祖父母父母哥哥们替他还债,一家子不断抱怨不断争吵中度过一生。
原主有两个遗愿,第一是科举高中,封侯拜相,第二是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包括已经分出去的三个叔伯家。
接收完记忆,宋辞忧坐了起来,他这个名字辞忧还是启蒙夫子起的,而宋家孩子是有字辈,不一会他娘端着一碗面疙瘩汤给他,黑面看起来很不好吃,宋辞忧还是很快吃掉了。
不一会他爹和他爷爷进来了,他爷爷鹰钩鼻吊梢眼看起来很吓人,怪不得女主最怕这老头子,他爹就高高大大五官端正,两个男人看着他一点都不友善。
宋辞忧连忙低下头做忏悔装,他爷爷满腔怒火看着孙儿白皙的脸又忍了下来,宋辞忧连忙说道,“爷爷爹爹放心,赌坊里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清的。”
他爹大手揉着儿子的头,叹了口气,“刚县里杜家来人了,他们说要是你同意娶他们家三儿,就给一百两嫁妆。”
宋辞忧抬起头看着他爹,“杜三小姐是县里出了名的美人,不是已经与县太爷家的二少爷定了亲吗?”之所以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原主曾有幸惊鸿一瞥,之后对美人念念不忘。
宋大祝摇摇头,他也不晓得,杜家是乡绅,良田千顷,他们家的女儿不愁嫁,为何要找上他们家。
宋爷爷突然开口问,“为何去赌坊?”
宋辞忧便老老实实开口,“爷娘给的这个月的银钱我请同窗吃酒了,央他们带我参加红梅诗社,他们应下了,鹿鸣诗社举办需要合醵,大家凑分子,每人二两银子,家里没钱了,我便去了赌坊。”本朝多以文会友、诗酒酬唱、结聚论学,才子们互相较量互相学习。
宋爷爷叹了口气,小孙儿脑瓜子聪明,读书勤勉,十二岁中童生想继续往上考还是他给压下来的,小小年纪太过出头他怕伤仲永,可是一压就三年后才能考,这些年这个家为供养一个读书人其他几个儿子家里过的苦巴巴的,如今儿子们闹得分家,孙儿又创下这等大祸,可如何是好啊。
家里的房子田产都买了也凑不够五十两,赌坊利滚利,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根本耗不起,唯有应下杜家了。
唉。
宋辞忧不想现在娶妻,结婚是件很神圣正式的事,没有感情的婚姻他不想要,可是五十两银子,在这个一家二十六口一年的嚼用才五两的年代,五十两,是一笔巨额。而且赌坊的打手说了,每晚还一天就增加一两,十日不还钱就废了他的右手。
宋辞忧不想成亲又想尽快还钱,想着女主第一桶金是山里面挖野参得来的,他便想去碰碰运气,在下午家里人都去下田后他拿了一把铲子上山了。
宋家屯背靠一大片山林,山上树木茂盛野虫兽极多,宋辞忧寻了一条小路上去,在半山腰能看到村落与河流,更能看到女主宋有宁家新建的四合院,山林深邃,有很对野草荆棘,可是他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值钱的药材,也是,要有值钱的早被村里人挖干净了哪里轮得到他。
宋辞忧见天色不早了就想下山,可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山里也起了瘴气,根本看不清路。
他心里慌了,这荒郊野岭的死这里都没有人发现,他好不容易借了原主的身体还没有替他完成遗愿,他不能死,他兜兜转转往下走,正走在一片幽深的树林里,突然听到了猪叫声,神情一紧,站在那没再敢动。
窸窸窣窣的树枝响声后,离他大约十米处,一头毛发粗黑,个头两百来公斤,露着獠牙的山猪出现在他的前方,它的后面还跟着几头小山猪。而山猪此时也发现了他,抬着头,两眼紧紧的盯着宋辞忧,小山猪见老山猪不动,它们也竖着耳朵站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