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杀鄙夷地看着徐二黑,听他在那边骂骂咧咧。心想:这狗东西是别人不是东西,自己更不是个东西,妈的也不知道背着我们捞了多少油水——一阵“刺啦啦”的金属发出的声音打断了他,只见徐二黑垫着脚尖架起手臂正使劲将卷闸门拉下来,屋里瞬间暗下来。
“怎么?不干活了?”老杀放下手里正修理的二手手机。
“干活!刚才那娘们儿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三猫子那狗杂种也不知道上哪里卖屁股去了,最近活有点多,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需要找个伙计搭把手。”徐二黑关上卷闸门后坐回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过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你能联系到三猫子吗?”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老杀看着徐二黑,脸上写满疑惑,这狗日的连自己伙计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吗?好歹还是个老大。
老杀脸上不屑的表情被徐二黑看在眼里,“我他妈联系那狗杂种好几次了,电话就没有打通过,可能电话号码早就换了。”徐二黑不满地吐了口口水,“这狗日的别被我逮着,逮到看我不灭了他!”
“要不要问问成哥?”老杀突然想起他们的大哥大。
听他这么一说,徐二黑不觉心生怀疑,难道这成哥还背着自己用自己的伙计?招呼也不打一声?虽然大家人身自由没有买断一说,但是自己伙计跟着他做事还把自己蒙在鼓里这就不道德了,等于背着他开了小灶。“怎么?难道成哥还专门找过你们?”他挑着眉试探着。
老杀一眼就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成哥要找我们还不得先通过你?难道最近你们俩商量好了可以直接使唤哥几个?”
徐二黑冷笑一声,眯起他那一对鼠眼歪着头看着老杀,“那不会,谁的生意不是生意?你们有生意就接,有钱就赚,都是自己人。”
老杀在心里顿时大骂道:妈的这狗杂种,还说起两套话来了,谁他妈还不知道你唱的哪一出,还给我装起好人来。“我就是觉得成哥路子更广,可能知道三猫子那小子在哪里。”
徐二黑盯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然而又黑又壮的老杀一脸淡定,“行,我问问,指不定这成哥还真知道那狗逼东西在哪里。”
“不过要是那小子找到赚钱的新路子,能回来继续干这事吗?”老杀说。
“就他?闻到钱的味道就会变得像只狗,给他钱让他吃屎他都干。”徐二黑满脸的鄙夷。他带三猫子出来做事这几年,自认为对三猫子了解不少。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令人厌恶的坏笑,“不信等他回来,你给他钱让他把给你干屁股,看他愿不愿意,不愿意我他妈脱裤子给你干!”
老杀想起三猫子那张娘们似的脸和纤细的身体,他和铺子里的其他伙计都不太一样,长得漂亮,头发留长就以为是个大姑娘。以前铺子里伙计还多的时候,总是拿他开黄腔,说要是找不到婆娘,就娶了三猫子得了,反正脸蛋也不比姑娘差。不过说归说,还真没人敢对他动手,虽然他会撩起衣服把屁股对着伙计们,但铺子里没人不知道他做事心狠手辣,心肠比谁都坏,心细细腻得跟娘们一样,哪有人敢招惹他。他不做事的时候就拖把椅子坐在铺子门口,看着远处发呆,偶尔嘴里冒出几句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诗词古句,跟个精神病人似的。
“资料你先拿着,我他妈最烦的就是找人了,派一个人找根本行不通。要是找到三猫子就让他给你搭把手,找不到就让别的伙计帮你,刘小毛和王发财也该从老家回来了,这几天你就多担待点,我徐二黑自然不会亏待你。”徐二黑一边说着一边把资料和照片递给老杀,“铺子这几天你就不用管了,这边有我,你专心把这事给解决了,等花冰那臭婆娘把预付款汇过来我就往你银行卡里汇点。”
老杀接过资料和照片后,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我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照片上的人,但是又记不清到底是在哪里见,兴许是自己记错了,只是遇见长相比较像的人而已。
“眼熟?在哪里见过?”徐二黑连忙追问道。
老杀仔细想了想,最后摊手无奈地耸耸肩,“记不得了,这么帅,可能误以为是某个明星了。”
“你他妈别给我瞎几把扯淡!”徐二黑白他一眼,“赶紧收拾收拾去干活,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徐二黑边催促老杀,边去大门处把卷闸门重新往上拉,铺子里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这边老杀正准备收拾东西往门外走,徐二黑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对他摆手道:“要不先这样,我这会儿就去二喜棋牌室找一下成哥,你先看着铺子。”
老杀本想说自己一个人也能行,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要是只让他一个人去办事,徐二黑绝对会认为只会影响办事进程,还不如不说,省得给自己添麻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