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吧,我先回家一趟,你下午四点来滨河路未来写字楼的星巴克咖啡店吧!”小易说道。
卿浩正朝赵铭点头表示同意。
“好,那下午四点见,谢谢你同学。”赵铭道。
“你先别谢我。”小易说,“那就先这样,下午四点见。”说完后对方便挂断电话。
“这空档时间我们去哪里?”赵铭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去城北,带你见个姑娘。”卿浩正坐直身体,一副准备好出发的样子。
“姑娘?什么姑娘?”
“高龄待嫁,闺中黄花大姑娘。”卿浩正笑笑。
两人开出学校,朝城北方向驶去。
从学校出来后王成明回家换了身衣裳,一身黑色运动服,之后便开车去他家的老房子。老房子位于市郊,这一带原先是□□十年代单位分给职工的房子,现在年轻人都搬到市里住高耸干净的楼房,还住在这里的大部分是不愿意跟着年轻一辈去新环境生活的老一辈。
老房子是王成明的爷爷和奶奶的,六岁之前他同父母还有爷爷奶奶一起住在这里。后来在市区有了房,全家都搬到市里去,这里就空了下来。这一带交通设施不齐全,监控系统也没有普及到位。在末东野凭空消失后,这个没有烟火气息的地方成为了他的边缘地带,一个残暴冷血的他在这里生根发芽长大,等待着开出血腥灿烂的花。
入秋后天气变凉,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整个城市被巨大的灰色笼罩着,低沉压抑。楼房与楼房之间的距离很狭窄,电线杆子整齐的排列在路两边,头顶上是交错复杂又各自延伸至远处的电线。
他戴上帽子,从细雨幕中走进楼道,双手插进衣兜里,确认过没有被跟踪和没有人看见他后快步走到508室门口,钥匙事先就准备好了,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钥匙柄,手心和其余三个手指负责拖住,这样的事先准备很方便他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将钥匙精确的插进锁孔里,细微的咔嚓一声,他从开得不大的门缝中溜了进去,迅速从里面将门反锁。
上次来这里是五天前,自从开始做这些事后,他整个人时刻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畏惧别人打量的眼神以及好奇的目光。放在以前,对于这些打量和好奇他从不在意,因为他有着美好的□□和外形,而这些先天具备的优势总是能够让他得到更多关注。并且他身材高大挺拔,模样俊郎,优越的成长环境让他从小自带养尊处优的高贵和良好的教养,做事得体,待人又彬彬有礼,身上散发的魅力毫无疑问能够成为被关注的那一个。
然而如今,紧绷的神经让他睡眠不足,随着时间的流逝,幻听和耳鸣开始出现,头晕得严重时甚至会出现幻觉。他会把课堂上的同学和年轻老师或者路人看成是他不知所踪的恋人。极度的思念和牵挂折磨着他,触碰不到的恐慌和压抑像雾霾笼罩着他,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压迫在胸口。憎恨着一切又恐惧着这一切,然而残暴和冷漠往往是从恐惧衍生,当恐惧像蔷薇舒展绽放时,憎恨会变得巨大、膨胀,最后迸发出血红艳丽灿烂。
他首先仔细检查门窗缝里事先放置的的铅笔芯,没有折断,位置也没有发生变化。这是他用来判断这个房间在他不在时是否有人悄悄进入过,所有铅笔芯的完好无损让他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又皱起眉头,房间里的散发的令人作呕臭味比之前更加浓烈,由于门窗紧闭,房子又老旧,没有排气设施,导致空气得不到流通。这股腐烂的气味是从关押那个女人的房间传出来的。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黑色口罩戴上,然而这并不能阻止那股恶臭侵犯他的嗅觉。掏出钥匙打开那扇门后,强烈的恶臭扑面而来,如同一个热烈的情人围绕着他,顿时胃里酸水泛起,他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堵住本来就被口罩遮住的鼻子。他把门稍微开大一些,好让里面的氨气得以分散。让他放心的是这不是腐烂的尸体的味道,而是排泄物散发的臭味。
他打开那盏瓦数极低的散发着暖色光芒的落地灯,房间里没有任何变化,地上的物件还是和五天前走时保持一致。他走到笼子边上,站着观察里面的动静,末芊芊蜷缩在笼子角落,裸露的身体上留有大片大片的淤青,这些淤青一部分是他对她的殴打造成的,另一部分看着很新,应该是末芊芊后面挣扎留下的,她从小养尊处优,没有干过什么粗活重活,稍微磕着碰着都会留下很明显的淤青。脸被部分脏得缠成一团的头发覆盖住,一只手臂被压在头部下面,另外一只无力地放在胸前。脚踝处肿得发紫,指甲里充满黑色污秽物。她双眼紧闭,胸部没有因为呼吸带动的起伏,王成明无法判断她是否还活着。
笼子下面是这几天的排泄物,尿液已经干了,不过流淌的痕迹依然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由于房间不见光,湿气较重,地上的粪便依旧保持原状。王成明忍不住干呕起来,眼前的景象给他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他一手抓住胸前的衣服一手捂住鼻子冲出这个房间,折进卫生间里迅速摘掉口罩,大口大口地呕吐着。吐完之后他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然后重新带回口罩。
他站在镜子前想了想,那个该死的女人所在的房间还是要打理一样,那股恶心的味道他尚且还能忍受,但是地上的排泄物令他感到极度不适。想到自己即将要去打扫那个该死的女人排泄物他就气得咬牙切齿。他从杂物间找来半袋已经已久的猫砂,袋子底部的猫砂受了潮,已经结团,不够还能凑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