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占子海先是一惊，后又连忙扶他站直后立即转身走进屋里。“今天也挺晚。”

“最近队里事多。”秦玉峰关上门走进屋里，心里砰砰直跳，跟少女怀春似的，心中窃喜不已。“我买了烧烤和啤酒，整一杯？”

“我吃过了。”占子海背对着他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

“就当陪我呗。”秦玉峰把客厅里的大灯打开，正准备将手里拎着的烧烤和啤酒往茶几上放，“小海找个东西垫垫，一会儿得弄脏了。”

占子海转身走进厨房拿来一包厨房用纸，抽了一张铺在茶几上。

“你脸上怎么会有伤？”秦玉峰把烧烤和啤酒放在铺好的纸巾上，盯着占子海的脸，左脸脸颊一片紫色淤青，额头有小面积擦伤，嘴角破了不过已经结痂，右眼也有明显的淤青。“怎么搞的？”

占子海也不遮掩，转身走进厨房里拿来两个透明玻璃杯，找了把开瓶器，“砰砰”两下开了啤酒。他只是低着头做事，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秦玉峰心里顿感失落，心揪成一团，脸上的担心倒是体现得紧，他也知道想要从占子海口中听到点什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对他不知道是见外还是什么，总之他秦玉峰永远也捉摸不透这个闷葫芦。

“坐这边。”秦玉峰手拍着旁边的位置，招呼占子海坐过去。

占子海看了他一眼，坐了过去。只见秦玉峰从衣袋里掏出几张创可贴，一边撕开一边说道：“职业需要，包中常备。”

占子海坐着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地板。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秦玉峰见他笑了，一阵暖流流遍全身，心跳骤然快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迟缓许多。“哎你还别说，你小子挂彩了也还是那么帅气，你说你咋这么好看呢？你要是个小娘子，哥哥准把你娶回家。”

占子海摆了摆手，“快吃吧，吃完早点回去。”

“我今晚留下来陪你成不？”秦玉峰道。

“不成。”

“你是病人需要照顾。”

“吃完早点回去。”占子海端起倒满啤酒的杯子，一饮而尽。

“难得啊小海，今天喝酒这气势和以往不一样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告诉哥，哥哥给你分忧解难。”秦玉峰道。

“你话好多。”占子海随手夹起一筷子的韭菜往秦玉峰嘴里塞，想以此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秦玉峰嚼了两口，感动得热泪盈眶。“我的天小海，你居然喂我吃韭菜，怎么想的？想给哥哥补补身体？不瞒你说，我那方面其实挺强的。”说完他坏笑一下，满面春风朝厨房走去，从橱柜里翻出一瓶白酒，“高兴的时候还是喝这个好。”

“你明天还要工作。”占子海道。

“过一夜酒就能醒，不喝醉。”他一边打开瓶盖一边说道。“来来来，哥哥给你满上。”两个杯子倒满后秦玉峰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扬扬下巴示意占子海也端起杯子，“敬我们的革命友谊。”

占子海举起杯子与他碰一下，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吓得对面坐的秦玉峰瞪大了眼。“慢慢喝呀，不着急。”

“早点喝完早点回去。”占子海抹抹嘴巴，一边低头吃食一边自顾自地喝着酒。

秦玉峰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心里好生难受，但又不浮于表面。哪知十分钟过去后这占子海既然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秦玉峰收拾完杯盘后将他抱进房间，找来湿毛巾替他擦拭脸颊一番，小声唤他几句见确实醉得不知人事，便小心抚摸着他脸上的伤，心里生疼得紧。见他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便借着酒劲俯下身亲吻那些伤口，脸颊上，额头上，眼角处，最后落在破皮的嘴唇上。“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差的啊，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说，是你醉了酒，还是你心里装的事醉了你呢？”秦玉峰苦笑道，“好好睡吧，你说不成就不成，你的话我都听，你说的我都做，我回去了。”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这般多话，他在心里自嘲几句，替他盖上被子关上房门后回了自己楼上的家。

听到门被关上后占子海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摸黑找来床头柜里许久不抽的烟，点燃一支慢慢抽了起来，忽明忽暗的烟火在房间里闪闪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