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芙直言:“主母明鉴,此事明源也是昨夜始知,不瞒主母,羽化斋惨象虽是目睹,但之前因由确实不知。”
祁琳无力开口,只能听她俩对答。
郎莞:“你昨夜归来,便昨夜事发,你也难逃干系。”
祁芙:“主母不信明源?”
郎莞:“并非我不信,你身为长女名声在外,多少双眼睛盯着,事发之时司查使寻你不得,若不交代妥帖难以服众。”
祁芙:“但凭主母处置。”
郎莞:“此刻不是分论的时候,你可知是何人请动了梅花墓?”
祁芙:“是师尊弟子罗氏。”
郎莞:“哪位师尊?”
祁芙:“是罗云杉,是明源疏忽,昨夜风鹿台歌舞未歇,一时疏忽了梅花墓。”
郎莞:“梅花墓虽已越权,但不敢拿你,听闻他们已经朝着羽化斋去了,还缉拿了青峦宫的张踏和邬明尧。”
祁芙不得不道:“后半夜,罗止员助我消尸灭迹,梅花墓不会有证据。”
郎莞略略放心,祁琳听到这里,心间越发的难受,似乎明白了罗止员在其中的作用。
郎莞:“昨夜送祁琳来此的人是谁?”
祁芙:“不知。”
郎莞:“也就是说,还有旁人目睹?”
祁芙:“不错。”
郎莞:“可能不妙,不然梅花墓岂敢去青峦宫拿人?”
祁琳听到这里,喘息不及,恐怕无论是子信还是张踏都已经无力在周旋,梅花墓从不轻易拿人,向来有进无出,见血封喉,张踏树敌众多,难保百口莫辩。祁琳念及罗止员,心中嗟叹,已无法去算这人情是该谁欠谁的,若没有他推波助澜,他又何从知晓羽化斋,子信奈何会查访到羽化斋,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了,唯有一叹!古今春秋如此,巨细哪里算的清楚。
祁琳寒气入心,胸中闷痛,自知无法调息,将陷入沉迷,集结最后的力气,叫了:“主母。”
祁琳:“可是……主母主理?”
郎莞听着她如此难受,不免揪心。祁芙紧贴着,听她讲话。那边侍婢已经收拾妥当,担架已经备好,待她们说完便要下密道了。
祁芙:“琳儿尽可交代。”
祁琳:“叫二哥移往西鹫宫看押,我宫中邹宁和允湘送往风鹿台,康、黎两位先生,长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祁琳一阵急喘之下,话还没说完……
祁琳:“张踏难以保全,先救邬明尧…..”
不及说完,还是先晕死过去了,这口气不要断了才好。
众人慌急将她送下密道,却未见抬她的一个婢女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