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峦宫大殿上阵阵风声,呼啸人心。
祁芙见他思前想后,动了怒,道:“我这刚回来,哪哪都没人,青峦宫就这般待我,我倒要去主父的不年亭告一状。”
张踏忙对付了一句“怠慢了。”
祁芙:“滚出来。”
张踏:“什么?”
祁芙:“张踏你一个人怠慢我还不够,还要藏一个瞄着我的么?”
想必是祁芙发现了殿中藏了人,果然,邬明尧隐没于角落梁柱之后,祁芙见是邬先生,这气也消淡了些。
张踏私自放走了宴云白,也并非没有为邬明尧打算,只是张踏见得祁琳遣散八燕之后的下场,一来八燕名声败了性命堪忧,二来祁琳如今也没有什么帮手,是故邬明尧今日私自回来,一直藏在青峦宫中,张踏也并没揭穿他,只是不做声。此刻,只道邬明尧手脚不利索,这会儿叫祁芙发现了他,邬明尧见了长小姐自然跪拜,三跪九叩少不得,张踏见着一股怒气攻心,真是满心火急火燎的,自家该走的走不得,祁芙不该来的来了,邬明尧不该回来的回来了,如今多搭上一个,又有什么意义。想来祁琳那边久久未报平安,想必是出了事,真叫人无法举措!祁芙趁着邬明尧在,问了一些长短,比如子信和凤衣的去向,却见邬明尧跪着还不知道警醒,吱吱呜呜的说不清楚,时不时的向张踏递眼色,祁芙皮鞭一甩,是真想赏他一鞭子。她虽然骄横了些,也并不真是这么个脾气,没下去这个手,北祁向来讲究人心向背的。
祁芙这时也不冲邬明尧了,对着张踏开了阔口道:“张踏,我也不必跟你耗着,你这身夜行衣裳不是白换的,能请得动你张踏的,即时只要你说个大概,我立马走人,绝不扰你。”
这事儿没法说,张踏斗胆道:“此事请得动子信公子,也请去了凤衣小姐,不必惊动旁人了,却不知长小姐愿否共赴?”
祁芙讽笑道:“何必你来托我下水,好,我一兄一妹在其中,我自当效力。”
张踏:“您问都不问事由,就有这般把握?”
祁芙:“少啰嗦,琳儿在哪?”
张踏本是故作硬气,却忘了祁芙这些年有多么的依赖着凤衣,张踏希望祁芙今日得胜归来,能凭主公眷顾,以长小姐梅花墓主之尊保全一二,张踏为了子信,此刻向着祁芙跪了。要知道在张踏心中,祁芙是多年伊人,他从不愿承认这其中的主仆伦常,但为今故,应当为子信再做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