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言灏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所谓的监控视频来揭穿和打压靳昌,众人只觉脑袋嗡嗡,不知所以。姬言灏拿着这些监控视频质问靳昌:“你有什么解释?”
靳昌紧握拳头:“对,我是私下找过宗正,因为我想搞清楚我的过去。”
时间回到那日他们一行人发现宗正练邪术的密室,临走前靳昌偶然发现密室的柜子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趁其他人不注意他打开柜子门,却找到了关于不死鸟模特公司的执照,他心中一惊,便多留了个心眼。
审问宗正结束后他始终放不下在宗正密室里发现的不死鸟模特公司的工商登记执照,他失忆已有好几个月,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留给他仅有的信息就是一件冲锋衣和一张身份证,那件冲锋衣背后的英文字又恰好与不死鸟模特公司的英文logo一模一样,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带着很多疑问,他再次来到了地牢中,宗正仿佛一早猜到他会来似的,笑着说:“你来了。”
靳昌站在宗正面前,睨着这个阶下囚:“你应该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
宗正笑着:“我不知道,要不你提示一下?”
靳昌突然大怒,一个飞身,抬起一条胳膊,用钢铁般刚硬的胳膊肘死死抵住宗正的喉咙,直叫宗正气都喘不上来,脸色霎时变白。
靳昌低吼:“别给我耍嘴皮子!”
宗正难受极了,向他求饶:“靳兄,婧婧好歹是我小师妹,我们迟早都是一家人……”
“少给我套近乎!婧婧是婧婧,你是你,我靳昌绝不会因为你们两人关系而违背我的原则!再说,你不配做梅山派的弟子!”
宗正苦笑:“我不配……呵呵……”
“你就是不配。”靳昌放开宗正,让他喘口气,然后说,“我和鬼狐门的不死鸟模特公司到底有什么关系?我的冲锋衣上为什么会印着不死鸟公司的logo?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落在海里?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宗正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居然噗地笑了出来:“你不敢杀人。”
“你看我敢不敢!”靳昌从裤管里抽出一把匕首,眼睛都不眨地扎在了宗正的大腿上。
地牢里一片寂静,只有刀子戳进皮肉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宗正似乎没料到他真的会对自己下手,惊得瞪大了双眼,低头一看自己汩汩流血的大腿,痛得嗷嗷大叫起来。耳边又传来男人冷酷无情的声音:“能和你们这种人扯上关系,想来我以前也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手上沾的血也少不了,多你一个也没区别。”
宗正盯着男人,男人表情凶悍而认真,绝非说说而已,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进退,便服软了下来,说:“好,你想知道是吧?我告诉你就是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宗正把靳昌的生平详细道出。
“你原来是金三角那边的雇*佣兵,那边的雇*佣兵,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干什么的吧?有一次你来内地做生意,在和内地警方的火拼中你身负重伤,居然瞎猫碰着死耗子逃进了我们在福建的基地。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说回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却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啧啧,真叫人心寒……”
靳昌打断:“那天我为什么会在海里?”
宗正说:“我还没说完呢,别打断我行么?你在我们基地养好伤后就加入了我们鬼狐门,因为身手好脑子灵活很快就升做了中层。早好几年前,总基地就把生意扩展到了龙王村。东海里面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派出去的人没一个是有用的。上面很不满意,想了又想,决定派你去龙王村完成任务。于是你乔装成渔民潜伏进龙王村,伺机而动,那个奚丹丹,就是你的手下,所以她当初没有说错,你就是她的老板。只是没想到那个女的竟然对你生了情,背叛组织,坏了组织的大事,组织怎么可能绕得了她?呵呵!”
靳昌的脸绷紧了:“然后呢?那天发生了什么?”
宗正笑笑:“那时组织上找到何超和已经变成怪物的李岩,知道东海底下有个很深很危险的大漩涡,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只有怪物李岩才能进去拿东西。于是组织上决定给李岩下蛊控制李岩,而控制李岩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小女孩的新鲜血肉。本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可在第一个女孩惨死之后,你就大发雷霆,说什么也不肯再把计划进行下去。靳兄啊靳兄,你说你以前在金三角的时候也杀过不少人,怎么就心软了呢?你不肯配合组织做事,就等于背叛组织。组织上给了你几次机会但你依然一意孤行,没办法,他们只好派我来除掉你这个叛徒。我不想杀你,劝你离开龙王村回去金三角,你却不听我,你把我当成敌人要把我做掉。我们在断崖那边打了一夜,我为自保,无奈下一掌把你打落悬崖。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靳昌边听边想,又问:“鬼狐门的掌门是什么人?”
宗正笑了:“我要是知道我还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兄弟啊,我老实跟你说,五年前我奉师父之命下山调查那个会剥魂术的道士,我查到龙王村就查不下去了,后来鬼狐门的人找到我,他们知道我爱钱,就用海底的金币做交换,要我为他们做事。我答应了。我为什么不答应?在梅山那二十几年我真的是受够了,我太想要钱,太想过上醉生梦死的生活了!呵呵!可慢慢的我就发现这个鬼狐门一点都不简单。这个组织,规模庞大到让你难以想象,他们在各行各业都有眼线和手下,每个人都经过严格训练,做事干净利落不留下一点把柄,而且他们的杀手锏是利用人的弱点,比如奚丹丹的癌症,又比如我和何超的见钱眼开。”
“如果我猜的没错,不死鸟公司其实是鬼狐门的一个基地,但并不在湘潭的那栋大厦里,至于在哪,除了你们没人知道。姬家之所以查不到不死鸟公司的工商信息,那是因为鬼狐门在工商登记处也有内应,甚至比姬家的眼线还厉害,又或者不死鸟公司根本就没有登记注册,是一个游离在法外的组织。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姬家算什么东西,那姬言灏算什么东西?呵呵!在鬼狐门面前,姬家不过是蝼蚁一窝。”
“千里之堤,也能溃于蚁穴。千万别小瞧了蝼蚁。”
“呵呵!”宗正冷笑。
靳昌看着笑嘻嘻的宗正:“你的话是真是假,哪些真哪些假,我会自己去查清楚的。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到时候如果让我发现你误导我,那就不是这一刀这么简单了。”
说着他用力拔出戳在宗正大腿上的匕首,把带血的刀刃放到嘴边舔干净上面的血,再朝地上吐出嘴里的血,又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转身就走。
“兄弟,你就不想知道我的顶头上司是什么人么?”宗正朝着靳昌的背影喊。
靳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
宗正问:“靳兄,你我都是被他们抓到把柄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要不我俩联手,彻彻底底摆脱他们的控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