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经不言而喻。姬言灏转向阿灿妈,严厉道:“你们是不是把王雪杀了?”
阿灿妈突然瘫软在地,掩面痛哭,然后只好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阿卜当翻译。
话要从两个多月前说起。那会阿灿妈正着急儿子找不到老婆,有一天有个人找上了门,他说可以给阿灿找个老婆,但这是有代价的,就是阿灿家必须把宅基地抵押给他。阿灿妈只是一介农妇,目光短浅,不懂宅基地对自己的重要性,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当天就在那人带来的协议书上签字画押。
那人也很讲信用,第二天就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带到了阿灿家,那女孩正是王雪。王雪来的时候是昏迷的,醒来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乱喊乱叫,阿灿母子好言相劝并给她做好吃的,可都没有用,于是阿灿妈火了,教唆儿子把女孩强了,然后每天一顿毒打,慢慢地女孩吃不消了就投降了,阿灿妈就打铁趁热为儿子办了婚礼。
本以为能好好过日子了,谁想有一天女孩居然借洗衣服的名义试图逃跑,幸好阿灿发现的早,把女孩拖回家中,为了好好惩戒她,母子俩又对女孩一顿毒打。这顿打把女孩打成了猪头,还断了一根肋骨。女孩受不了这非人的待遇,那天晚上拿绳子上吊自杀。母子俩救得不及时,女孩就这样丧命,他们害怕极了,阿灿说去报案,阿灿妈不肯,怕儿子因此坐牢误了一生,于是想出把女孩的尸体封在灶台里。母子俩连夜卸了女孩的尸体,把血肉煮烂,和水泥混合在一起,一同封在了灶台里。他们以为事情可以瞒一辈子,谁想那女孩死后阴魂不散,怨气冲天,经常来找晦气,母子俩都快被折磨死了。
阿灿妈说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和阿卜哭诉自己有多苦有多惨,边婧却越听越生气,她指着阿灿妈的鼻子骂道:“你惨?你苦?那个女孩和她的父母难道不苦不惨吗!自私自利的老太婆!你就是活该!”
众人愣住,邢滔在靳昌背后偷偷朝她竖起大拇指。她见他们都奇怪地看着自己,对阿卜说:“你把我刚才的话翻译给她听!”阿卜觉得为难,看看姬言灏,姬言灏点点头,阿卜耸耸肩,把边婧的话翻译给了阿灿妈。阿灿妈听后哭得更伤心了,也不知心中是否有一丝愧疚。
边婧问:“我问你,那个中间人是谁?”
阿灿妈表示不认识那个人。
到此,他们便问不出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纷纷从阿灿家退出,准备打道回府。边婧却有点不甘心,她看看胖鼠,对大家说:“我想穿回到王雪被骗的那一天,搞清楚那个中间人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闻之皆大惊。邢滔惊得眼睛都瞪圆了:“穿……穿越?”
边婧说:“没错,我施法让自己的魂穿回到那个时候,这样就能解开谜底了。”
靳昌马上说:“不行。”
“什么?”
“我不许。”
“为什么?”
靳昌:“你的身子吃得消么?在龙王村你已经自损一魄,各方面都已大打折扣,又在对付长发女鬼时受了重伤,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作法么?你难道就不要命了么?”
边婧:“可是跟我的命相比,我更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想找出火车上那起谋杀案的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我现在虽然人在外面,但是我的嫌疑并没有洗清,我随时都有可能再被抓回去。我不想回去那个地方,不想双手拷上手铐,不想失去自由,不想不明不白地背上罪名,你懂吗?”
“我懂。”靳昌咬了咬牙齿,脸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话锋一转,“但我更关心你的安危。你的清白,让我去给你证明,我只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不要意气用事。”
“你怎么给我证明?割舌的凶器是从我的行李箱里搜出来的,你要怎样证明我是清白的?而现在有这样一个好机会,王雪也许就是杀死啤酒肚男人的凶手,啤酒肚男人也许就是当初骗王雪的那个人,我就是想回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还有,阿灿妈刚才说王雪是和同学一起出来找工作的,那王雪那个同学去了哪,会不会也被卖到山里去了?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答案!”
靳昌气到双眼充血,满脸通红,他严厉地呵斥道:“难道除了作法回到过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你才多大,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算了,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俩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其他人不敢乱掺和,毕竟谁都看得出边婧和靳昌之间那种朦胧又特殊的关系。
“唉!”邢滔挺身而出给这俩人圆场,“你们二位,只是站的角度不同,其实都是出于好心。师父,靳昌大哥他是关心你心疼你。靳昌大哥,师父她急于找出真相,你千万别和她生气。”
边婧和靳昌都不说话,俩人背对而站,谁都不理谁。
邢滔看看俩人,无可奈何下只好怂恿靳昌给边婧赔礼道歉:“男人嘛,大度一点。”
靳昌平静了下,转身对边婧说:“刚才是我不对。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就带上我。”
边婧依然背对着他:“为什么啊?”
靳昌说:“我要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