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婧接着说:“你们怀疑是鬼怪作祟?”
姬言灏说:“没错,这太匪夷所思,无法用科学解释。”
边婧在空荡荡的围墙里边走了一圈,边走边说:“是挺奇怪的。一座坟墓,又没有长脚,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邢滔说:“会不会是被盗墓的挖走了?”
靳昌蹲在地上查看着上面的痕迹,立刻作出反驳:“不可能。如果是被人挖走的,即便这一个月中下过雨,地上也会多多少少的留下些挖掘的痕迹,而这块地上太过平整,连一个小坑都没有。再说盗墓者只会掏光坟墓里面的宝贝而不会把整个坟墓都搬走。所以不可能是盗墓贼干的,倒像是坟墓自己走了。”
阿卜说:“今年气候反常,这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下雨了。很多地方都干旱了。”
“那就更说明不是人为了,难道真的是鬼?”邢滔说着看向捉鬼大师边婧,“师父你怎么说?”
边婧也觉得匪夷所思:“我查看过了,暂时没发现鬼怪出没。不过——”她一顿,又说:“姬先生,我想和你那晚看守坟墓的手下谈一谈。”
说完看了眼靳昌,靳昌朝她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姬言灏爽快地答应:“好,这个没问题。”
阿卜把那天负责看守坟墓又发现坟墓不见了的手下带到了吊脚楼一楼的大厅中。
这个手下名叫阿灿,但本人和名字并不搭,年轻人才十八九岁,长得很高,皮肤有点黑,手上纹着和阿卜一样的纹身,性格内向腼腆,低着头,拘谨极了,一点都不灿烂。
姬言灏说:“阿灿,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有些问题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阿灿低着头,声音很轻:“知道了。”
边婧走到他跟前:“你能抬起头和我说话么?”
阿灿一哆嗦,依然低着头。
阿卜厉声道:“抬起头来!畏畏缩缩的怎么做姬先生的手下!”
阿灿又一个哆嗦,这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眼神闪烁地看着边婧。
边婧看了眼他的脸,吃了一惊,问了个题外的问题:“你家里最近是不是不干净?”
阿灿又低下了头,两只手放在胸前搓啊搓的。
靳昌说:“进入正题吧。你能不能再说一次那天晚上的事?”
阿灿想都不想,回答道:“那晚轮到我守墓,我阿妈给我做了腊味饭和鮓肉,我吃了两碗饭,八块大肉,吃完后上山和同事交接班。那晚山上很安静,有很多萤火虫飞来飞去,我怕犯困,就一边站岗一边抽烟,一共抽了一包半的烟,还喝了两大瓶水。后来尿急我就去树林里撒尿,大概一分钟的工夫吧,回来就发现坟墓不见了。姬先生,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去撒尿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小伙子说着说着居然流泪了。
姬言灏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别太自责。”
靳昌又问:“那你离开的这一分钟内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或者听到奇怪的声响?”
阿灿摇摇头,两只手紧拽着衣角:“没有。”
靳昌把小伙子的小举动和小表情全看在了眼里,他朝边婧使个眼色:“你还有没有问题?”
边婧摇头说没有。
姬言灏吩咐阿卜先带阿灿下去,然后问靳昌和边婧,有没有发现什么。
姬言灏说:“那晚的事我问过他很多遍,他前后几次回答没什么漏洞,应该没问题。”
靳昌说:“没漏洞才是最大的漏洞。”
姬言灏看着靳昌:“靳兄此话怎讲?”
“此话这么讲吧。一个人,对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怎么连那天吃了几碗饭几块肉抽了几包烟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在叙述的时候几乎没有回忆,更像是在背稿子。这个人,很有问题。”
姬言灏听完后恍然大悟:“靳兄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边婧补充道:“还有啊,这个人的状态不太对,身上阴气极重,印堂还悬着一团黑云,看样子是被鬼怪折磨得够呛。”
姬言灏:“那——”
边婧和靳昌异口同声:“派人盯着他!”
靳昌回想着刚才阿灿的表现,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说:“我现在想的是,如果姬家祖坟的失踪和这个阿灿有关,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坟墓现在在哪?”
没人回答得上来,邢滔挠了挠头:“太烧脑了,我脑细胞快死光光了!”
这时阿卜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脸色大变:“老板,阿灿死了!”
众人一听大惊,赶忙跟着阿卜来到阿灿的家中。一路上阿卜简单讲了下事情的原委:“今天不是阿灿值班,我就先送他回家。谁知道我前脚刚走,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一声惨呼,等我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阿卜说着推开了房门,地上一大摊血,房梁上挂着阿灿直挺挺的尸体,挂着他的是一束黑色的长头发,而他的手里,握着他自己的半截舌头。
这死状,竟与那日在火车上啤酒肚男的死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