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质问我?”
风信子没有低头眼神却比之前的还要坚毅。
“莲心堂自创派以来就以果断阴狠为江湖著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杀手没有感情。”
“错!”始单星突然凶狠:“因为他们不需要感情!任何感情对一个杀手来说都是多余,感情只能是妨碍你们成功的绊脚石,我这是在帮你。”
始单星还是承认了自己绑走了丫头,风信子略有心慌的垂眸。
“堂主,她跟我没关系的。”
“那你这次是因何失手?”
“……堂主……”风信子恳求,真的可以说此时他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当然、他当时也无话可说,毕竟堂主能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就说明暗地里埋伏的还远远不止他一人。
风信子着急、恳求堂主,只是一心的想要保证丫头能在她这里全身而退。
心头的悸动像是突然间让风信子认识到“哦、自己还是个人”,风信子在武府小姐房间不远处停住了脚,珐昀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珐昀微微垂眸之后便绕开所有家丁快步回到了房间。
“你一生都在训练一群无情无义的人,可无情无义的他们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无情无义,竟然还是因为有情……这是何其可笑的一件事。”南山司徒曾经在山顶跟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时珐昀还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说这么一句不仅难懂而且还很饶脑的一句话,直到自己看见二哥风信子的时候,珐昀才好像明白了一点点:难道二哥当初就是为了救丫头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二哥……
一记飞镖对准苗头的就朝自己脑门上奔了过来,珐昀扭头也是一个侧空翻好险的好在躲了过去。
拔下那插在床头的信纸。
“明日原地接你。”
简单几个字,珐昀却有说不尽的心塞。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谁又会这般委屈自己、不想去还要迎着笑脸硬着头皮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又不是多少都有些难言之隐,不是不说、而是不想说甚至是不能说;生而为人,谁又不是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杀手呢?想着自己在这里自有记忆时起就被剥夺了作为一个人的权利,这是何其的可悲。
为了达到他们的要求,我们一早就被事先安排了命运。刚开始时还挺兴奋、毕竟无知,然后会照着他们给画好的路线一步一步往下走;但当我们大一点的时候,我们不经意间学会了反抗,殊不知他们就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拿着那些所谓的“我是为你好”的说辞来试图说服我们,然后我们就这么轻易地被说服了;
其实想想,哪次我们的顺从不是因为我们自己说服了自己?别人、真的能说服我们吗,其实不能。
我们愿意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在心里不断的在告诉自己、不断的在自己跟自己催眠,一次次的把自己想法给拦腰斩断,然后流着泪笑着对自己说:“他们说的对,你应该这么做。”
不管是出于对他们的某种回报,还是对他们的某种畏惧,总之长大后的自己是经常违背自己的内心,然后做出一连串令别人满意的结果,其实、这应该就是成人的世界吧。
充满了无奈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