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情性子开朗欢脱,没多长时间便与学堂的同学们关系处得火热。
当然她做喜欢叨扰的还是陈季礼。
比如。
宁情笑嘻嘻:“作业给我抄下。”
陈季礼:“不给。”
宁情噘嘴:“为什么?就抄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陈季礼:“自己不会写?昨日穆先生不是讲过?”
宁情理直气壮:“我会写还找你干嘛?穆先生讲了,可我忘了。”
陈季礼:“……”
又比如。
宁情:“我书忘带了,把你书借我抄抄,一会就还你。”
陈季礼:“不借。”
宁情威胁:“今日你不借,明日我都不懂,不懂的话,我就会不耻下问,而我不好叨扰其他人,我最喜欢叨扰你。”
陈季礼嫌弃的眼神,“……”
再比如。
宁情:“这句话什么意思?”
陈季礼:“不知道。”
宁情抛了个眉眼,“快告诉我。”
陈季礼不忍直视,快速写下答案,打发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宁情满意地转身。
宁情:“这个字怎么读?”
陈季礼:“不认识。”
宁情:“快告诉我怎么读。”
陈季礼:“……”
宁情:“最后一次问,这个字怎么读。”
陈季礼无视。
宁情威胁:“我已经不耻下问三回了,一会穆先生问我,我答不上来,定会把你拉下水,说陈季礼不帮助同窗。”
陈季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愤慨道:“你为何只问我,不是同穆先生说要向李霜霜学习的吗?为何不问她。”
他怎么知道当初调坐位用意,当下就想明白了。
转身悠悠地质问慧娴:“慧娴姐,从实招来吧!饶你不死。”
慧娴笑道:“我只说给仲义听了,可没告诉季礼。”
陈仲义拿着书看好戏。
宁情又质问,“陈家二哥,你又说给陈季礼听的吧。”
陈仲义回避,“没说,估计季礼偷听到的。”
宁情来回看着两人,“你们两个说,以后谁教我。”
慧娴和陈仲义都同时摇头,又同时把手指向陈季礼。
陈仲义道:“他打小聪明,以后有不懂的就统统问季礼吧。”
慧娴也附和,“听闻季礼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宁情以后不懂就劳烦季礼多担待。”
陈季礼气得要跳起来,这小丫头机灵的很,算是赖上他了。
宁情笑眯眯地望着陈季礼,得意地笑着。
祸水啊!就来祸害她吧!
她乐意,十二分的乐意。
……
这样的对话每日都在发生,笑眯眯贼兮兮的那个人永远是宁情。爱理不理,一百个嫌弃,又忍不住逗弄地那个人永远是陈季礼。
宁情认为的小美好在这样日常对话里产生。
陈季礼的书桌子上也会莫名会多一些小东西,比如一片奇怪的树叶,一块漂亮的小石头,几颗用纸包裹的糖果………
反正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美好的日子像指间的沙流逝,转眼已经听学大半年。
宁情后来把这段日子归纳成她与陈季礼相识以来最美好,最令她开心与动容的一段日子。
也许正是这段看似平淡的时光,却让宁情对陈季礼逐渐用情渐深,以致后来执念到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自己都讨厌自己。
为何不少喜欢他点?为何不放过他们?为何不放过自己?
那样她就不会拉着他们一起跳下万劫不复的情感纠缠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