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陈季礼带着宁情去找那传信的丫鬟,可事情并不顺利。
看遍了陈府所有的丫鬟竟然都不是。
“你不会忘记她的长相了吧?”陈季礼挥手,示意最后一位丫鬟可以离开。
他可记得方才宁情亲口说那丫鬟模样普通,普通得记不清长相。
“她长相确实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平平,真的没有特点。不过其他的我不太记得,可那姑娘鼻尖上有颗芝麻大小的痣,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居中。她说话时,我的目光一直被那颗小小的痣吸引。”
“所以,你再看看你府上叫来的丫鬟是否有遗露,反正有这个特征很好分辨。”
宁情无奈地撅起嘴,这一天下来可真是令她肝胆具裂。
“没有了,府上的丫鬟就这些。我已经再三确认过管事婆婆。”
“那真是奇诡了,找不出那丫鬟,你大哥一定又会认定我说谎。”宁情想起陈伯仁就头大。
明明是两兄弟,差别怎地如此大?
一个死活不信她,一个不光信她,还帮她。
“对了,你为何就信我所说的?连我爹娘开始都不信。”宁情眨巴着大眼,眼中觉得这个未来姐夫真是和她胃口,好想抓来藏起来。
先前她可是对他印象一点不好,觉得他爱告状,而且有点坏坏,总是欺负她。
可因为慧娴姐的缘故,她愿意接纳他。
现在宁情看他甚是顺眼,甚是顺心。
哪哪都好看。
可能就是因着他信她。
陈季礼静静地注视着她,眼中泛着笑意,真是个性格坚毅果敢的小丫头,发生这般大的事情,换作其他姑娘,怕是早就哭哭啼啼的不知所措。
她倒好,活蹦乱跳不说,还乐观豁达。
真是活得没心没肺。
她是否知道当她说被人捂住嘴鼻被人拖走,会对一个女子的清誉有多大影响,如若传了出去,怕是难觅夫家。
她说的坦坦荡荡,倒是显得他们思想的迂腐,固化。
待过两年长大些,就会变得小心谨慎,瞻前顾后,怕是再不敢如此。
真希望她一直能这么保持纯真的一面。
见四下无人,陈季礼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语气轻蔑,“哼!就你,我一眼便能看出真假。你那爹娘是被你气的,自然头昏脑涨,辨别不清。”
宁情心情大好,笑眯眯地回应。
“就凭你这一点,我认定你这个未来姐夫了。”
“小丫头,别乱喊,什么姐夫?我可没答应。”想到哪位小丫头口中的慧娴姑娘,陈季礼现在几乎不记得她的相貌。
这些姑娘可真烦,他根本不想搭理她们。
当时他只顾着欣赏小丫头丰富的表情,根本没注意那个姑娘。
宁情语重心长,信心满满道:“不着急,好的事物是要慢慢等待的,这人同理。以后多见几次,了解我慧娴姐的性子,那时你一定会感激我这个红娘妹妹的。”
想到慧娴姐,宁情心情瞬间跌落,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
也不知道慧娴姐气消了没有?
“为何这么帮你慧娴姐?”陈季礼大约猜到那天也是为了慧娴打那姑娘。“再说,你怎么判定我会接受?”
宁情不假思索,道:“不是说凡事都要尽力才不会后悔吗?像慧娴姐那样只会把心思藏在肚子里,如果将来她父母把她许配给别家,她的性子又是那般的柔顺,哪怕心有所属,最后定会听从父母之命,认为那就是她的命,那样她会抱憾终身。”
“我不想她将来后悔,她不敢说,我索性帮她说。哪怕被拒绝,将来也好有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不会遗憾自己年少时的懦弱,错过那个让你心动之人。”
“万一你稀罕之人刚好稀罕你呢?那定是一件让自己愉悦一辈子的事情吧!”
“其实我挺佩服前天林子里面的两个姑娘,她们至少敢于吐露心声。因为怕伤心,怕被拒绝,怕羞,怕毁清誉,连说都不敢说,那还配拥有爱吗?这也怕,那也顾忌,人生又有个何意思?”
陈季礼又揉了揉宁情的头发,笑道:“小小年纪懂得挺多,什么情啊!爱的!你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何有趣的东西?”
宁情嘻嘻一笑。“我爹娘说我脑袋定是长反了,正儿八经的一样不会,歪七八扭的样样精通。”
继而推开陈季礼的胳膊,嫌弃道:“别再揉啦,都乱了,一会又要被我娘亲数落。”
“哎呀!不和你闲话啦,你反正记住我慧娴姐就行。我先走啦,和我爹去官府报案。”
…………
宁远山担心宁情被劫持的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声誉有损,主动对外放话,是宁情年少贪玩,烧了陈家的林子。
暗中却带着宁情去衙门报了官,可事情并不如顺利。
找不到宁情口中的传话丫鬟,更寻不到那歹人的半点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