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萍还想相劝,可对上宁情坚毅的眸子,只好作罢。
……
陈季礼忙完商行的事务,已经是暮色降临。昏黄的油灯下,好看的眉眼显得十分的疲惫,他合上账本,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一个伙计轻手轻脚地推开账房门,问道:“东家,今晚是否要在商行里歇息?”
陈季礼不假思索地点头。
得了令的伙计连忙阖上门,去准备热水。
站起身的陈季礼突然想起那个女人,她到底有没有回府?虽然心中料定都是她的闹剧,可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她的父母远赴京城前,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地把她交给他。
心中这么想着,脚步已经往外走去。
烧好热水的伙计,再回到账房,早没了东家的身影。
挠了挠发蒙的脑袋,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回到府中,依旧是漆黑的小楼,在暮色中显得那样的孤寂与寒凉,陈季礼立在院子里,眉头深锁。
闻声前来的沈妈妈,恪守本分地恭敬道:“少爷,您回来了。老奴去让厨房给您准备晚膳。”
“她在哪里,我去接她。”陈季礼声音凉凉,带着一股隐忍。
沈妈妈闻言,惊诧地抬头。
看来,少爷还以为夫人只是同他怄气,去接就一定能回府。看来少爷与夫人做了三年的夫妻,对夫人一点都不了解。夫人的性子一向执拗,一旦做了决定,就是再也不会轻易改变。
她走得决裂,没有留下半点去向的痕迹,就是没有再打算回来。
这几日,她不死心,四处打听,却没有半点夫人的消息。
她何尝不想夫人回来。可想到回到这个府中,成天的面对一个心中只有别的女子的丈夫,沈妈妈又盼着夫人能活得畅快些,离开也许对于夫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老奴实在不知道夫人的去向,那天夫人离府的时候,故意支开了老奴。”
陈季礼嗤笑,冷声道:“你去告诉她,她要的,我都给她便是。”
见少爷依旧不信,沈妈妈突然跪下,一手朝向天际,悲声道:“老奴指天发誓,若是知晓夫人的踪迹,必定不得好死。”
陈季礼心中有些震惊。
世人信奉天神,断然不会随意指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