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日,潇寒从长梦中醒来,身边的怀伊搂着自己,遂觉一扫往日心中的郁结,仔细端详面前咫尺距离的隽秀的面容。伸出,手指拂过怀伊的眉心,便听见怀伊慵懒的声音道,“然儿,怎还未睡。”便见怀伊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自己。
潇寒,便道“我才刚醒。做了两个好长的梦。”
怀伊,眨了眨眼睛,强使自己清醒过来。回道“然儿,做了什么梦?”心道,才刚睡下,就做梦了?
潇寒,回道“应该不是梦,所以怀伊跟我说下,我昨日与你一并回来后都说了什么?”
怀伊思绪一顿,心道,竟还有这种操作方法,遂也是佩服潇寒。遂懒懒的神情说道,“昨日然儿,回来之后,先是告诉了我,给我喝的毒药,是一种与酒有强烈反应的唐门密毒,毒性可持续一年,若在此期间,我连续六个时辰内饮酒量超过叁盏,则会头痛欲裂,若是过量甚多的话有可能有生命危机。”
怀伊看着潇寒没有太大变化的面容继续道“然儿与我说了,之前,潜入我房间便是想给我下此毒,但却被我打伤。遂是没有了后续。我酒品不佳,然儿,怕我再生事由,遂是无奈才令我服用此毒。以防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怀伊,说至此处,便是内心也能理解潇寒的感受了,昨日后期的潇寒,酒劲上来之后,虽然没有自己那样作妖,但也很磨人,遂觉得这毒也确实是为自己好,遂也不觉得这是毒了,而当成劝诫之法。
潇寒听到怀伊此处的停顿,便道“确是与我梦中所说的大致相同,但后文,怀伊一并道来,可好?”
怀伊,听此便是只好接着说道“然后,然儿与我说了为何与我置气。起初是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醉酒,并且后来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是,那日虽然你身着寒衣,但我未能第一时间认出然儿。再就是……”
怀伊停顿到,潇寒则接着补充道“怀伊竟然随身带着,太子送的短剑。昨日怀伊已与我解释了原由。而且,说道,此短剑原本在娇禾城便想给予我,但因当时我对太子并无好感,遂是没有再提。昨晚已将短剑赠与我了对吧?”然后,摸了一下床头枕侧的短剑,确认在后,并未拿出来把玩。
怀伊郑重的点点头,眼眸坚定,且毫无留恋的道“确实如此,然儿说的一字不差。那么接下来的,想必然儿都记得,那我是不是可以不说了?”
潇寒则婉转道“有些不记得了,怀伊还是接着说吧。”
怀伊便是,继续说道“然儿,此后问了一个问题,问到在三人中遇险,依次割舍,最后留下的是谁。”说道此处,怀伊有些为难的表情看着潇寒。
潇寒,记得这个问题,也知道怀伊昨日说的答案,但却示意怀伊继续说。
怀伊眉宇微蹙,说道“太子乃国之本,且德贤兼备,定有众人护之。无需操心。若玉,与然儿,怀伊定会全力护二人周全,但若二者仅能选其一,那怀伊此生不能辜负然儿。”虽然是假设,但思及此处,怀伊,便是觉得置其生死而不顾,辜负了若玉。遂是,觉得有些沮丧。
潇寒在此听怀伊如此说完。心里的郁结便也随之彻底消散。便不再就此反复纠结细节。而是问及了之后,自己真的有些不记得的事。
怀伊说道,“之后你我便就寝,但是然儿不许我熄灭烛火。便是一直看着我。也不讲话,也不动,就是看着。所以,我躺在你身边,想等然儿睡了之后再睡,一直等到天色都渐亮,然儿,才合眼休息。”怀伊,没有提及她闭上眼时,潇寒柔软,且微凉的嘴唇触及其眼帘之事。
怀伊不提,潇寒也不提。二人心照不宣,但无人捅破。潇寒听及此处,便等此下文,但怀伊却也未提,遂自己也不好提起。遂是,觉得昨日之举着实是酒壮贼人胆。若是清醒,定不会做此逾越之举。但潇寒清晰的记得,自己吻过怀伊眼帘,当时内心悸动,此时依稀可以体会到。看着怀伊惊讶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眼中并无嫌弃之色,而是有些害羞的红了脸。遂是很满足。之后再无逾越之举。而是一直看着怀伊,怀伊也是一直看着自己。直至天色渐亮,二人才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