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洛眉毛轻蹙,道,“这鳞片好似一种极为稀少的鱼身上的,名唤琵琶鱼,阴气极重。”
夜离央看看一地的人骨与鱼鳞,奇道,“既然稀少,为何此处会出现这么多它的鳞片?”
月洛站起身,目光落到那一地尸骸上,思索片刻,便道,“离央,你可知一种禁术名为毒鳞术,用滚烫的烙铁烧焦人的七脉,再将琵琶鱼鳞嵌入,可将其魂魄锁在体内,同时身体不惧刀枪,纵使遍体鳞伤仍能英勇作战。”
顿了顿,月洛又看了一眼那些骸骨,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此处便大概是些受此术毒害的可怜人了。”
梦未枉吃惊道,“也不知是哪个畜生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来研究这禁术,真是残暴。”
“一旦成功便可拥有一支神勇无比的军队,自然是有许多人想要的。”月洛轻嗤道,眼中寒霜密布。
梦未枉缩了缩脖子,摇头道,“真是丧尽天良。”
就在这时,一条甬道中突然传来了鳞片刮擦地面的声响,有什么东西朝着这边游了过来,几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冲进了与那声音相反方向的通道,极快地溜走了。
这洞中甬道四通八达,几人拐了几个弯,进了一处稍大一些的通道里,通道的四壁上还有那奇怪的锁链环绕,一路过来,这些锁链都如影随形,有些露在外面,有些埋在土里,就像是把这地下世界的每一个通道都环绕了一遍似的。
走了几步,夜离央便觉得这地面踩上去的感觉有些奇怪,不似方才的地面坚硬,似乎铺了层皮,便停住了脚步,低头蹲下,摸了摸,确实是皮,似乎还有鳞片的感觉。
不会是蛇蜕吧?皱着眉头看着铺满整个地面的皮,夜离央暗道,这蜕下的皮都这么大了,那这蛇该是有多大。
正欲起身叫其他人来看,甬道里的灯却突然灭了,霎时间一片漆黑,就在这浓墨之中,夜离央瞧见一抹影子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钻进了旁边分岔的通道之中。
夜离央立刻追了上去,见眼前那奔跑的物事似是一匹马的模样,不禁大为惊异,这种地方怎会有马?定是自己花了眼,或是距离太远,看不分明,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那身影一直在前方不远不近地跑着,夜离央追着它,拐过一个弯后,眼前光芒一闪,那东西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眼前只出现了一幅壁画,画上赫然是刚刚那一匹棕红色的骏马,正昂首嘶鸣,身边站着它的主人,披着铁铠,执着剑,英姿飒爽。
怎么回事?难道方才那东西就是从这画上跑下来的马?夜离央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稀里糊涂地站在画前,夜离央觉得画里的那将军似乎动了一下,顿时有些懵,再凝神看去,只见那画面似乎渐渐活动起来,那将军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提着剑向她走来,接着猛地挥剑向她砍了下去,夜离央惊恐地闪开,一脚踹了回去,却见那将军踉跄了一下,之后头颅就在颈项上摇晃起来。
夜离央咋舌道,不会吧,我就踹了你一脚,怎么你一副马上头就要掉下来的架势…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夜离央心中刚浮现出这个念头,那将军的头就滚了下来,滚到她的脚边,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她…
夜离央被盯得浑身发毛,心道又不是我把你变成这副模样的,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脚把你的头踹下来,肯定是你自己的问题,而且也是你先攻击我的,我只是正当防卫,你作甚么这么怨恨地盯着我,头都掉了还…
想到此处,夜离央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过于诡异了,根本就不像真实世界中会发生的事,转头看看四周,夜离央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离开了那昏暗的甬道,来到了一片碧草如茵的草地上,抬头甚至能看见湛蓝的天空,这分明就是方才那幅画中的景象,自己这是跑到画里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