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会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
……
“我不笑的时候不好看么?”月洛忍无可忍,打断了夜离央的喋喋不休。
“…也好看,特别好看,”夜离央停顿了一下,扬起了眉毛,一脸惊奇道,“月洛,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啊…”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过是有自知之明,怎会是自恋?”月洛义正辞严。
夜离央:“……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一行人慢悠悠行了十几日的路,终于赶回了夜家宅院,而在夜离央的介绍下,月洛也以夜离央的至交好友加救命恩人的身份舒舒服服地住下了。
又是月圆夜,夜离央不出意外地再度失眠,心口较过去更加闷得慌,索性披衣坐起,出了屋子去寻月洛。
待到了月洛屋前,夜离央又听到了痛苦的喘息,愣了一下,夜离央便迅速反应过来,月洛的怪病竟是又发作了…
有些焦心的夜离央敲了门,之后等不及地就推门进去了。门一开,便看见黑暗中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靠在床头,轻轻喘着气。
夜离央焦急地叫道,“月洛,你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看?”
月洛闭着眼,没有动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夜离央上前扶起她,只觉得触手之处皆是寒冷如冰,分明不是人的体温。
月洛挣扎着推开她,道,“我想躺一会。”
夜离央赶忙道,“我在这儿守着你。”
月洛没再出声,许是没了气力,只是把自己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夜离央犹豫了一下,也爬上了床,从后面抱紧了她。
月洛一惊,艰难道,“你做什么?”
“你身子冰,我给你暖一暖。”夜离央低声道。
“不用…暖不了的…”月洛吃力地拒绝道。
夜离央没理她,抱得越发地紧了。过了一阵子,月洛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渐渐沉稳。
夜离央起身,打了一盆水,取来毛巾擦拭月洛脸上的冷汗,目光落在月洛的抹额上,又略有些犹豫,夜离央突然意识到她似乎从未见过月洛取下过抹额,但是不取抹额就没法擦额头…
迟疑再三,夜离央还是小心地解下了月洛额上的银白色抹额,抹额移开,夜离央便看见那洁白无瑕的额头正中心有一簇小巧的银色火焰状花纹,便好奇地摸了摸。
奇怪,这火焰不像是画上去的,不过也是,若是画上去的装饰那肯定得露出来,作甚么要藏着掖着…
夜离央杂乱无章地想着,飞快地替她擦完冷汗,便试图把抹额再给月洛带上,只是这抹额扯起来容易再戴上去可不怎么容易,夜离央琢磨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把月洛上半身扶起来,让她在自己肩头靠着,好给她把抹额系上。
看着月洛安静的睡颜,夜离央尽可能轻柔地动作着,就在她的手拂过月洛的长发时,喷在颈间的温软气息突然有了停顿,接着她的手腕就被捉住了。
“你…你醒啦…”夜离央讪讪道,看着月洛近在咫尺的面庞,又赶紧解释道,“我方才给你擦汗才解了抹额,现在再给你戴上。”
“不必了。”月洛疲惫地说。
“额…嗯?”夜离央有些困惑。
“这抹额我戴了许多年,现在想来,其实应该早就不必了。”月洛长长的睫毛垂下,又阖上了眼睛,躺了回去。
夜离央脑子有些迟钝地运转着,仍然不能十分明白月洛的意思,只傻傻地攥着抹额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