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已成定局,只能从旁系中再找一个女子送进宫去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保证忠心,能不能有那样的胆识与智慧。
“兄长,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想和父亲单独讲几句话。”
陆嘉卉露出一个笑容,那红艳艳的嘴唇像是烈日暖阳,叫人觉得有些刺眼。陆扬波微微笑着出去了,庆云估计这个时候还没起床,得去喊喊她,免得误了时辰。
房间内。
“父亲,景湛与女儿讲清楚了父亲的目的,父亲是想保护陆家,女儿是能够理解的,只是把女儿送进宫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办法只不过治标不治本,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女儿也不幸……,父亲又该如何是好?”
陆嘉卉难得有这样讲道理的时候,这一番话就连陆司空也听进去了不少。自己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难道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陆嘉卉好像能看透自己父亲心里似的,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着:
“皇上是忌惮咱们陆家,可这皇上不是永久的呀,咱们家从前朝就开始辅佐皇帝,如今的帝王坐上皇位有咱们的一份功劳,可咱们能把他扶上去,也一样能把他拉下来!”
小女孩子娇憨的语气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叫人心惊胆战的,可若是大胆的去揣摩一番,也觉得有些道理。
“这种话不可再说!你可知道在背后非议皇室这什么样的罪名?”
陆司空嘴上斥责,可语气并未见得有多么重,越发显得有些动摇。
陆嘉卉记得秦景湛与自己交代的事,一旦发现父亲的态度有所松动,就一定要趁热打铁,于是赶紧把夫君给自己准备好的说词给拿了出来。
“现在皇上还有摄政王牵制着,地位根本不算稳固,何况也没有子嗣,处理起来也方便的很,根本不会触及什么旁枝末节。”
“父亲只需要想好该辅佐谁就好了,是处处针对咱们的皇上,还是与咱们利益牵扯颇深的摄政王?”
陆司空有些惊讶自己的女儿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在几个月前让他听,他一定把对方狠狠地扇上几巴掌。
可是淑妃娘娘只留下一个女儿就走了,皇上也没有任何追封的意思,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摄政王的侄子,日后要送进宫去的旁系女孩子不知道信不信得过……
这一切一切的不确定因素都足以动摇一个人的信心,不过也需要时间。
外头的喜婆已经开始喊门了,方才被遣送到门外的小丫鬟敲了敲门之后走进来,对着两人服了服身子。
“良辰吉时已到,小姐出门吧!”
陆嘉卉凭着小婢女盖上盖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陆司空也眉头紧锁地跟着出去了,不知道的只以为这父女相互舍不得,上来劝慰几句也就算了。
秦景湛给足了面子,自己亲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了陆家门口,每一个步骤都极其小心,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陆司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竟闪烁起不知名的泪花来。
陆嘉卉在上花轿之前最后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夏季的微风好像懂得人意一般,悄悄掀起那盖头的一方小角,叫人最后看一眼那微笑。
“小婿拜见岳父。”
陆司空猛然回过神来,对着秦景湛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