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对本王的时候一向是精明的很,怎么一碰上这种人反而脑袋转不过弯来了,你怎么能确定他就会把舒朗完完整整的还给你?排查了好几天才抓住的人,这么轻轻松松就要让他自由。若是他突然违背承诺跑路了,本王可不会再负责把他抓回来。”
秦怀瑾倒不是觉得就这么放了这个人可惜,他本来就只是想知道南越究竟又派了个什么样的人来大渊。经过刚刚的一番观察,大致可以断定就不过是南越内部的纠纷而已,不会牵扯到外人,此时放了也就放了,不过他的行踪好像对舒意更重要一些。
“说了这么久,臣女还未向摄政王道谢。这么轻松就放了您抓回来的人,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臣女绝对不能让他出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舒意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怎么会落到这样一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下场?还不都是因为大渊的狗皇帝!小时候就在她们面前发生的屠门还历历在目,那时真的是血光冲天,整个宅子全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全部被杀,一个一个熟悉的面孔逐渐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她能感受到他们的怨念与不甘心,直到今天,这种感觉仍然记忆犹新。
她恨啊,恨得咬牙切齿,时光并不能抹去所有的伤痛,只会让一些东西结痂,然后成为人的一生,永远的印记。有时候如果想要这种伤疤痊愈,就必须得自己去揭开那层伤口,找到根源,把腐肉给剜出来。
而现在舒朗的失踪无疑是在她十几年尚未愈合的伤口之上撒盐,她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人又一次离开?舒意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哥哥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中满是坚定。
秦怀瑾一直盯着她,看着舒意的脸色除了担忧以外,更多的居然是一种滔天的恨意,才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
“无妨,人就交给你处置,本王先回府了。”
舒意垂眸屈膝算是回答,只是因为这个动作,她应当是没有看到秦怀瑾上马车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险些踩空的。
郑诚摄一直被人押着,居然也不觉得尴尬,十分自然的同舒意商量起来。
“姑娘不如先把我带回玄雾阁吧,我立马通知手下把人送到阁里去,我跟着你,也算给你一个心安。”
舒意倒没想到郑诚摄会自动提出和她一起回去,不过转念一想,要是郑诚摄真把她带到南越在上京的隐秘地界去,那才是令人担心。
“既如此,就委屈太师和我走一趟了,您放心,只要哥哥人一到,我立马放您走。再者说了我玄雾阁离驿站也近些,马上就可以让您见到王子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