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攻城守城谈了五壶酒,彼此惺惺相惜,赵小卫掏出一块绢布,抱拳道:“楚先生,与你相谈甚是痛快,这份江州城的城池图,是我闲来没事所绘,你收下权当做个纪念吧。”
李欢接过绢布,笑道:“赵兄可愿随我去京都一行。”
赵小卫又饮一杯酒道:“若是孑然一身,定随楚先生到京都风云地,只是家中尚有母亲,身为人子不便远游。”
“赵兄有孝心。”李欢掏出十两银钱,说道,“这次出门,身上所带银钱不多,这十两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请赵兄收下。”
赵小卫已经很久没有领到饷银,家里早已揭不开锅,他不是矫揉做作之人,接过银钱对李欢拜道:“楚先生盛情款待,又对我有赠银之恩,若有什么吩咐,我赵小卫刀里来火里去。”
李欢爽朗一笑道:“他日赵兄若登坛拜将,不要忘了故人就行。”
赵小卫虽然表面上很感动,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如今天下将乱,非旷世奇才不能济,观此人虽谈吐不凡,但不知其出身,亦不知他是否有问鼎天下的雄心,我这一腔抱负只有得遇一位明主才能施展,还是暂且观望一番。
心里一番感慨,赵小卫试探道:“楚先生若有雄心壮志,我愿执鞭随镫。”
李欢从凳子上站起来,踱步走到窗边,缓缓道:“我必须到京都一趟,印证我心中的一些想法,现在我无法回答赵兄。”
李欢虽很想将赵小卫收入麾下,但他明白赵小卫之才乃是平定乱世之才,而李欢希望乱世不要降临,‘时政苟云失,生民亦何辜’,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若是加个条件,那就是幸福的活下去。
赵小卫等人走后,李欢带着清风、明月向京都进发。
路有积雪并不好走,行了约有三日路程,李欢一行人走到疯道人偷饼处,李欢勒马止步。
“公子,这荒郊野地的也没宿头,停在这里作甚?”清风不解道。
“还账!”李欢跳下马,四处眺望一番,在冬阳的照耀下,地面上的积雪融化殆尽,只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尚有白雪在负隅顽抗。
“又是驴的账?”清风拍着额头,公子这头驴到底是何方神圣,四处欠债。
李欢走到一棵树下,抓起一把碎雪,当日他就是在这,与疯道人分食大饼,时光匆匆也不知华老爷子有没有治好疯道人。
清风牵着两匹马走到李欢身边,说道:“公子,这位驴兄欠谁家的账,咱们赶紧去还了,还能赶到下一处客栈呢。”
李欢遥指一户农家,笑道:“就是那一家,我们去还账的时候,要小心着点。”
“为什么?”清风甩着马缰绳道,“咱们是去还债呢,他还能把咱们赶出去?”
“说不定真会赶出去。”李欢想起农妇挥舞着锅勺,对着疯道人穷追不舍。
“这年头,主动还账的人可不多,他要是过于无礼,咱们不去还便是。”清风欲耍无赖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欢轻捏一下明月的脸颊道,“欢哥哥说的对吗,明月?”
“欢哥哥对,清风哥哥想赖账,坏!”明月撅着小嘴认真的说道。
“哎,可不是我欠账,是公子的驴欠的账。”清风越解释越觉得不对,索性说道,“我李清风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两个伶牙俐齿的主。”
“清风,千万别赖账,不然连驴都不如。”李欢翻身上马,带着明月向农户奔去。
“哎,你们等等我!”清风赶紧上马,丝毫拖泥带水。
约两炷香的功夫,清风终于追上李欢,刚想抱怨两句却发现李欢脸色不对,问道:“公子,怎么了?”
李欢指着一片菜地,说道:“有情况。”
“怎么了?”清风盯着菜地看了一会,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些菜没人收,历经一场风雪就不能要了,对于农户来说这是不小的损失,可能出事了。”李欢将明月抱给清风,说道,“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先去看看。”
李欢驱马走到农户院前,见篱笆门歪斜的倒在地上,院子中没有一个人,李欢下马将马系在一棵小树上,走进院子中喊道:“有人在吗?”
久久得不到回应,李欢走到屋门前,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一股血腥味混合着臭味扑面而来,李欢用衣袖掩住口鼻,向屋中打量。
只见屋中一片狼藉、柜倒箱翻,地上扔着不少衣物,角落中有三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李欢依稀辨别出一具尸体是那农妇,另外两具尸体应是她的幼子和夫君。
这是谋财害命,人死了这么久,却没有人发现,李欢心中长叹一声走出屋外,骑马跟清风汇合,二人赶到最近的府衙,将此事报官之后,继续向京都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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