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将拜师之事讲述给盖绮罗,并且着重讲疯道人的事迹,引得盖绮罗笑声不断,又讲到今日盖云考校,自己却把问剑篇忘的一干二净。
盖绮罗说道:“那本问剑是我编着玩的,爹爹拿去故意捉弄人的,天赋越好的人越受其乱。”
李欢恍然大悟,问道:“师父为何要为难人?”
“娘说那些人不怀好意,不让爹爹教他们精妙剑招,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盖绮罗看看天色,说道:“娘快回来了,她不许外人上山,真的会杀人,你赶紧离开。”
盖绮罗将李欢送到平台边缘,看着沐浴在月光中的碧游山庄李欢豁然开朗。
“娘一般白天都不在,你…什么时候再来?”
“明天!”
别过盖绮罗,李欢戴上假面大踏步的走下山。
回到弄玉筑,院落中无一人各个房门紧掩,估计清风正在某处疗伤,李欢心中不以为意,径直向房间走去,摘掉假面坐在案桌前,拿起那本问剑轻轻摇摇头,将其丢进纸篓中。
“三爷。”清风站在门口叫道。
“进来。”看到清风过来,李欢心中颇感意外,这名小童倒是一个可塑之才。
清风垂头走进来,瞥见纸篓中的那本问剑连忙捡起来,劝道:“三爷,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勤加诵读领悟肯定能赶上其他人。”
李欢笑道:“我已经不需要了。”
清风眼睛一黯,说道:“怡红筑势大,咱们争不过他们,暂且忍忍也是对的。”
李欢知道清风有所误会也不点破,让清风过来帮他把外衣脱掉。
清风抬头看见李欢胳膊系着一块布,说道:“三爷,你受伤了?”
“无妨皮外伤而已,今日可有人来。”
“邀月筑的童子郎贝来过,送给我一贯钱。”清风知无不言不做任何隐瞒。
李欢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从我月钱中支取五两银钱,请郎贝到江州城玩一番。”
“三爷,我不能要你的银钱,而且郎贝为人轻佻瞧不起人,我不愿和他交往。”
“这是命令。”李欢仔细的品着清茶,说道,“我已经和邀月筑主人董成结盟,郎贝如若问我在家干什么,不许作任何隐瞒。”
清风欲言又止,见李欢不愿多言,只好顺从的退下,到厨房整备饭菜。
翌日,朝阳洒下一抹晨曦,透过窗扇洒进屋中,李欢气定神闲的吃完早饭,从案桌上拿起假面戴好,又把那柄短剑佩在腰间,在院落中不成章法的击打木桩。
目送清风不情愿的走出门,待太阳洒向懒洋洋的阳光,李欢终于走出院落跑至后山,循着昨晚开辟出的小道,轻松的爬到山顶。
躲在平台边缘的巨石后面,仔细的四处张望一番,确认没有危险后,李欢甩甩衣衫上的尘土,大跨步的走向木屋。
刚走到门口,盖绮罗小跑着迎了出来,娇丽的脸庞不施粉黛,只在疤痕处点些淡妆,及腰青丝用束带绑着,青色短衣裁剪得体,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看什么?”盖绮罗负手而立,轻轻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李欢轻咳一声道:“无大碍不影响活动,咱们开始吧。”
盖绮罗性格单纯,别人不说她也不追问,拿起一把长剑,极为认真的给李欢讲解剑招,一个肯教一个愿学,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当夕阳洒下最后一抹余晖,李欢已经领悟了盖氏的入门剑招。
李欢应当庆幸教他之人,是涉世未深的盖绮罗,换一个老江湖过来,肯定会东扯西扯,言语中故作高深,虽以李欢的天赋也能学有所成,但一定没有现在进境快。
夕阳溺入云海中,和风拂面身轻松,二人回到木屋,洒脱的坐在门槛上,看着远方天穹红霞满天,李欢不觉吟出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盖绮罗没在人海中浮沉过,不能体会到诗中真义,随口说道:“明日还会升起,明日还有夕阳看。”
“没错,日落日升,终点亦是起点。”
二人对视一笑,又谈了一些剑招趣事,浑然不觉木屋后面有道人影一闪而过。
定下明日之约,趁着天色尚明,李欢踩着微光走下山。
回到弄玉筑,清风连忙迎上来,说道:“三爷,今天我跟邀月筑的郎贝,到江州城…”
李欢打断他的话头,说道:“郎贝有没有问我?”
清风笑道:“三爷所料不错,郎贝问我你昨晚在家做什么,我按照你的吩咐如实答复他,可我觉得郎贝不怀好意,他后天还要约我。”
“清风你是弄玉筑的童子,论地位比郎贝还高,怕他把你吃了不成,不要害怕尽管去,如果他不问我你就主动跟他谈及我。”
“三爷,我有些糊涂,邀月筑的人,为什么要关注你的行踪?”
“清风,我也很糊涂,不过咱们行的端坐的正不怕别人惦记,你出去没有银钱用,尽管从我月钱中支取。
我再交待你一件事,后天去江州城耍玩时,帮我打听一些京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