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动了动，他忍不住伸手捧起少女白皙的面颊端详许久。他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可惜嗓子像是被人卡住，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眼。

于是他又缓缓将手放下。

他的举动很莫名其妙，黎雨晗眨眨眼问：“你还在想她？”

少女不知道，很多次瞬间的刹那，他是将她当作了宋琳宁。

比如，那夜在曼陀拉酒吧。

陆煜辞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小黎，你现在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其实他刚才很想告诉她，人在年少时对于感情不能太冲动，不能因为一时之间对谁的炽热而抛弃原先那个陪伴多时的伴侣。年少时认为的最浪漫和天长地久，日后未必会是一生中的最合适。就像，他和陈亦晴。

“我……”少女微微瞠目，有些嗫嚅。

她多么想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却偏偏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又不自觉想起苏辰轩清俊如画的面孔，现在她究竟更喜欢谁？

好像连黎雨晗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个问题。

“抱歉，我不该这样唐突问你。”陆煜辞莫名有点失落。

第一次相遇时，她说是他的fans，刚才他竟然希望她可以脱口而出说喜欢他。然后自嘲一笑，他不该这样自私，不是吗？

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未经世事不知风雨，他怎能把她当成宋琳宁的替身？假如他这样做，对她不公平，而他也太卑鄙。

既然想做朋友，何不应该坦诚相待？

黎雨晗刚想对他说没关系，突然一道身影跑到他俩中间。

“你俩居然认识哦。”甜甜的嗓音，入目是赵玖儿可爱的娃娃脸。

“玖儿。”陆煜辞和黎雨晗几乎异口同声。

“嗨雨晗，能在街上遇见你真是太棒了！”说完赵玖儿主动投怀送抱。

那天在医院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之后，两个女生经常发消息聊天，每每聊得很投缘。毕竟是差不多大年龄的女生，黎雨晗酷爱美术，赵玖儿在英国念的正巧也是艺术类大学，专业是平面设计。

“是啊，缘分。”黎雨晗微笑着附和。

“玖儿，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陆煜辞打断两个女孩子亲热。

赵玖儿俏皮地笑起来露出虎牙：“有一段时间啦，陆神是大忙人，回国我也不敢随意叨扰你。”

陆煜辞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而后挑了挑眉：“喏，今晚我请你俩小美女吃夜宵。”

赵玖儿撇撇嘴：“这么早吃什么夜宵，再说我最近减肥呢。不如你请我和雨晗泡吧？”

“行，走吧。”陆煜辞笑容慵懒而轻松。

看着他们十分熟络交情匪浅的样子，黎雨晗突然明白自己的手机号码怎么会被泄露了。她当然不知道，陆煜辞和赵玖儿是因为父辈相识，相交多年关系很铁。

“小黎，你比我和玖儿熟悉A市，你来推荐一家清吧。”陆煜辞大步走在前面，黎雨晗和赵玖儿挽手走在他后面。

夜色正好，他柔软的黄发和右耳戴的钻石耳钉都很抢眼，不过最夺人眼球的当然还是他那张妖孽般的容貌。

黎雨晗沉吟片刻，扬手指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店面，笑问：“你们觉得前面那家如何？”

赵玖儿呵呵一笑：“我无所谓，关键看咱们陆神喜欢不？毕竟人家请客嘛。”

很快传来前面陆神豪爽的声音：“赵玖儿你别阴阳怪气了，就前面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