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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端贤缓缓起了身又行了礼人想着往前,可不自觉的却又后退几步方才说话
“小齐娘子,近来身体可好些?”
齐春华眼见着他往后退更因为今日的阵仗心里便明白人多口杂这事儿,只点点头算作回应后就自觉地也离得赵端贤更远些。
两人这心有灵犀的隔开距离,可说话本就是要面对面的说,离得远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二人一左一右也算是并肩而站,只是两肩之中隔着怡池湖水,其间鸟鸣于耳春风拂面宛如这世上最美的一幅工笔画,男女授受不亲也可让人觉得美好。
长久的寂静许是心里问了好道了安,秋棠与金选只跟在身后也不敢说话。赵端贤偶尔咳嗽两声揣摩了几句措辞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反而惹得齐春华偷偷向他望去,前世今生都也是头一次见长得这样好看的郎君,若不亲自见了也只觉得韶庸说话太夸大些,总说什么不凡不凡的。
往日里她总想着这凡与不凡也不过是单看身上是绫罗绸缎还是粗布麻衣,是相貌堂堂还是相貌不堪罢了。所谓气度,气质,合该是在这些基础上的延伸罢了。可今日见了却才知道,就算是同样的绫罗绸缎之上也是分凡与不凡的。
赵端贤有一副好皮囊,人也很知礼,直挺挺的站在似一棵松柏,穿的鲜艳却又不让人觉得招摇,总归他原本就是那般明亮的人就该是那样穿。
赵端贤此时也正好望了过来,一时四目相对他却只憨憨的笑着。
可偏偏是这笑,带着傻气却又笑的如此明朗。连她这样大胆的人都觉得心跳极快,好像连看他一眼仿佛都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也知道那郎君盯着自己道袍上的污渍看,定是认出自己来了。
今日他们在这池春水之前同呼吸,在不久的将来还要共命运。齐春华此时才算明白为何韶庸说所谓姻缘,就是有诸多巧合,所谓良人其实早就遇见了。
郎君微微低头看着手中那把团扇,团扇之上的美人衣袖半掩面,他微微勾唇复又转头望去那遥遥美人。
良久方才有些遗憾的将那团扇放置于一旁木阶之上,今日这会儿实在不宜同她多说几句,若不然还真想问问她过得还好吗?
赵端贤后又从自己腰间绯红宫绦上解下一翡翠负屃放置于团扇之上,免得让春风拂槛卷带着团扇入了怡池。
赵端贤微微抖了抖袖子,遂才抬头望着面前的一池春水大声说道:
“听经求道全在心诚,春日无限去处也多。珍重贵体,是为首要。”
说罢赵端贤微微拱手以示,齐春华侧目相对却只三个字
“谢谢你!”
赵端贤见她笑着望向自己,心里也觉得安慰,想着今日三清拜的倒是灵,相见的就见了,想看到她也都看了。再多,是不是就算贪求了?
想到这赵端贤一时间连脚步也轻快些,远处的齐春华见他离去方才感叹说道
“生得好看,也算仁义,是个正人君子啊!”
秋棠微微说道:“姑娘且放宽心吧!好日子都在后头呢!”还未等齐春华再开口她便疾步过去捡起了团扇,迟疑的看着挂件方才走了回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