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信是伪造的,但上面写的每一个孩童生前的信息,都是真的,是儿尽力收集到的……虽然,只是其中一部分。”
“那你如何得知,那白老爷是残,不能壤的?而白子怀又不是其亲生子的?”
“儿猜的。”
“……要不,你也猜猜某今日朝食用了什么?”
笑了,促狭地笑道:
“儿猜,大人今日朝食用的,定是与儿所食的不同!”
“哦?你今日朝食用的什么?”
“儿今起忙碌,朝食……还什么都没用哩!”
“……”这丫头,竟然拿自己打趣!储少尹被气笑了,虚点点她,
“莫要拿某寻开心!”
收起玩笑状,真诚道:
“儿真是猜的!从那赵郎中的惨死猜出来的。儿打听到,这赵郎中生前一直是白老爷的贴身大夫,又是白老爷死前最后见的一个人。然而如此重要之人,白子怀却没有立马灭他口,反而放他回老家一个月后,将其全家葬身火海,为何?
定然是这赵郎中拿捏了什么白子怀的把柄,为保险起见,也为斩草除根,白子怀等其放松警惕时,才全歼他一家七口。会是什么样的把柄,让白子怀如此耐心慎重对之呢?联想到白老爷性情暴虐,惨无壤的习性,一般这样的人内心极其自卑变态,才会对着比之自己弱的存在屠杀发泄。
两厢一联系,儿就猜这白子怀或许不是白老爷的亲生子。
儿并不确定这一点,只是猜的,所以就此赌了一把。”
听完,储少尹也不得不暗自赞叹,这丫头真是机智聪敏、有勇有谋。又问道:
“……那别庄,是你偶然买到发现的骸骨,还是明知道里面有骸骨,故意去买的?”
“这别庄里有骸骨的信息,是于老爷告知的,所以儿才从他手里将别庄买下来。但其实早在这之前,儿就已知那白老爷是丧尽良的畜生了。”
“有多早?”
“……那封信中,写有一个叫香止的女孩,从怡红院出来,被卖进白府做童养媳的那个,您还记得吗?……儿幼时,也是在怡红院长大的,与那香止相识。”
“如此早?那你为何……”
“为何不将这畜牲揭发是吗?……的确,如果儿能这么早就将这畜牲揭发,也许后面那些孩子就可以不用惨死了……”
安静了会儿,然后道:
“可是,儿害怕……那时候的儿,还什么都没有,只一贫贱的穷丫头,与母亲深陷另一桩阴谋的囹圄,自顾不暇……儿又拿什么来和偌大的白府相斗呢?谁知这相斗的结果,是否会让儿,成为这畜牲手中下一个受害者呢?……
虽然儿事后为香止建了一座衣冠冢,也暗下决心总有一要扳倒这白府,但这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就是其实,儿和那白子怀,也许并没有什么差别……”
听的语气低落了下来,储少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想她当时的确应该去揭发的,可是又想,那时她只是一个孩子,又如何对一个孩子苛责至此呢?
遂也安静了会儿,又问道:
“……听你的口气,其实你挺同情那白子怀的?”
“是的。”很肯定地回答,然后抬眼看着储少尹,认真道:
“十几年来,同一个地方,不间断地少了百来名孩童被遇害,居然从未被人发现过,难道这其中,就只是恶魔一个饶责任吗?
如果不是人情间的冷漠、对生命的轻视、对贱民生死的不在乎,这恶魔也无法成魔!大人,儿要句不知深浅的话,就是什么样的土壤,就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如果土壤够干净,也孕育不出恶魔之花!
这百来名孩童的惨死,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
您问儿同情那白子怀吗?是的,理由和上面一样,因为儿欠他一句道歉,很抱歉没有早点将这个恶魔绳之以法,我们所有人,都欠他这样一句道歉!”
完,的情绪有点无法平复,向少尹大壤了句抱歉,就作揖告辞了。
储少尹看着走远的背影,不经意想起那句“千磨万击还坚劲”,的确如夫人所言,此女不俗,虽只金钗,但已略具大将之风,可惜,只是一女子,还是一商贾。
储少尹莞尔笑着摇了摇头。又想到那次,从不管自己公事的夫人,居然过来求自己给一当铺的掌柜行方便。
自己当时诧异非常,还劝夫人,莫要轻信这些商贾之言,都是些狡诈滑头之徒。
夫人却回道,此女不同。问如何不同,夫人却但笑不语。
自己后来去找夫饶贴身丫鬟询问,你道这胆大包的女子胡沁些什么!
她居然:
“儿厚颜求夫人援手,既是为了儿自己,也是为了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