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徒弟记下了。”聿让添上柴,答应着,明显的情绪不高。
“怎么了?是觉得责任重大,怕自己做不好?还是怕人不好相处?”从第一次见到现在,徐沐都是看到聿让元气满满的样子。
“嗯,都有。”聿让觉得最近诸事缠身,现在自己依傍的王府少主重伤;父亲出事的地点才刚刚有点眉目;许牙婆入狱;聿府大概知道了自己和小叔的着落,又会如何发落?
“放心,任何事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就好,留白自小就是个闷葫芦,这会又昏迷着,没有好不相处这一说。还有听苏三说起,你朋友今一早过来找你,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徐沐又拿了一样的剂量的药丸,严丝合缝地包好,放在贴身的锦袋小瓶里。
听着徐沐温暖的声音,聿让深深吸了口气放松下来,凡事总得一件件来,路是一步步走的呢。聿让把和许三少一家的过往一一道来。
其实聿让说的这些,徐沐多少知道一些,不过他依旧认真倾听。“哈哈哈,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为师收了个傻子呢。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帮着搭救,顺带还得搭上自己的钱袋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被人卖了帮人数钱吗?”
徐沐从未笑的如此无良。聿让睁大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一向温暖的师父,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其实抛却种种不谈,师父的总结真的无可反驳。
聿让也跟着笑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直到笑出了眼泪...
可是到最后聿让也没说,不帮三少打听的话。
“你打听又能去哪打听?就你攒的那点碎银子,请狱卒喝顿小酒都不够。聿府肯定打过招呼了,想要撬开这帮闭了嘴的河蚌难上加难。你小叔忙着学习阁里的事务,这个节骨眼肯定不想横生枝节。”徐沐掰碎了揉细了给自己上了心的徒弟讲。
聿让闷声不吭了,五官皱在一起,师父说的她大概都想过,可是想到三少身后那些不知所措忍饥挨饿的孩子,他们又有什么错呢?许牙婆有罪,即使罪大恶极,如果许氏母子有个三长两短...
“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付出的代价或大或小,时间上或早或晚而已。许牙婆作恶估计也不是一件两件,为师也只能保证能就事论事的判处就不错了。”徐沐说完仰头一口喝完聿让递来的药。
“师父的教诲阿让记下了,谢过师父,给师父添麻烦了。”聿让诚恳地道谢。她也还只是个孩子,再懂事明理能承担的也有限度,还好遇到了暖心的师父...
聿让平时打扫的认真,东厢房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收拾的,只需要把那些普通的摆件一一收了就好,然后把师父的和两套新的被褥都晒上,就去拜访苏大了。
英雄是半夜醒来的,身体僵的不行,如同被车轱辘碾过几个来回。他简单的活动下四肢,踉踉跄跄爬起来。
火堆红彤彤的着着,靠近火堆的一侧,身体暖烘烘的,舒服不少,周围嬉闹的动静多多少少的钻进耳朵。英雄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一行人是得救了。
路游从不远处走来,蹒跚地背着几袋猎囊,旁边自有两个老**点了火把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