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何种际遇,从彼此的青春缓缓淌过,涟漪,浑水,无波,惊涛骇浪。其实,那会儿真的还好,执意的单纯,消逝的青葱。
白色的帷幔,随风起舞,荷塘的娇艳不可方物。玲珑阁何以轩的地面,晚上湖里水漫湿气大,早上水退了,层层叠叠的水汽欢脱的聚成小云气团子。在半人高的地方,烟云水幔,仿若仙境,一时忘记置身何处。
云卿柔若无骨的躺在轩里的塌上,懒懒散散地禁不住让人想提提他的皮,看皮和骨是不是零零散散的落一地。(原谅作者就是这样子吸喵的)
“烟梦,你可愿意继承我的衣钵?”江卿说这话时,左边的嘴角凝着笑,右眼角撇了一下这个空间里的另外两个人。
柳烟梦的眼里迸发异彩,这种光彩不好说,如果真要评价,那是最美的烟花即将幻灭才有的。
聿定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嘴角噙着笑,小半颗虎牙露着,姿态好看。
“你知道的,我是阉人。玲珑阁的主子只能是皇帝老儿的阉狗。”江卿话中并没有多少恶意与自卑。
江卿父亲曾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权更迭押错了宝,谋逆之罪。族里少男少女一律罚做官妓。解衣怒马少年郎,一朝梦碎。有了今朝绝色无双的江卿公子。
取,舍,有时没那么难。
别人艳羡的宝物,玲珑阁阁主之位。一直以来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柳烟梦,扪心自问,如果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如果取得这宝物要拿自己的命根子交换,不换那是一定的。
无所言语,柳烟梦咬破嘴唇,抖如筛糠一样的身子,难道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玲珑阁的主子只能是阉狗。幻想自己有所不同,毕竟阁主待自己视如己出。一样的官妓,一样的风华正茂的年纪,其实没什么不同。身世,样貌,学识,才能,手段与云卿卿相比,无出其右。自己就是再怎么像他也只是徒有其表。
“阁主,聿定不才,愿承您衣钵。”聿定对江卿提出的条件,没任何意外,一跪到底,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头。
一个“好”字收场。
穿过烟花柳巷,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穿过王侯将相府邸,就到了净身的地方。
器宝阁不近,它离皇宫近点。聿定迄今为止第一次,以一个正常人的样子看都城,诚然樽业城是繁华大气的。只是这繁华以前与聿定没半钱关系,以后有没有不知道。
周生看着聿定,白净,好看,一副顶尖的好皮囊。才多少日子,他还只是世人眼中的傻子。这孩子骨子里和自家主子都是一类人。
想到云卿坏心的,聿定甫一答应,就让自己张罗,颇有几分怕人后悔的劲头。周生都觉得无语。
黑墙,黑瓦,黑砖,触目所及黑的通透。脚下的黑石地面,中间没甚痕迹,左右两侧锃亮。周生和聿定在一个小太监的引领下,往里去,他们走的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