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一别再遇故人,阿让这些日子来第一次爽朗的笑,“三少,近来可好?”
知道下人出来买东西的时间本来就没多少,没给聿让叙旧或者寒暄的时间。三少拉了人就近找了个阴凉,把自己知道的没添油没加醋的问了来。
三少还抱着侥幸心理,万一不是他娘造的孽呢?即便真是他的,万一他娘是遭人胁迫的呢?
“你家开铁匠铺的,是不是一个许牙婆给你家找的长工?”三少沙沙的声音问。
“嗯。”聿让那双单大眼更亮了。许牙婆,许三少会是巧合吗?
“你看是不是这个?”三少拿了幅他娘的画像给聿让认。
画像是他手下的一个伶俐孩子画的,字识的几个,三少就安排了他摆摊,写书信画像,价钱便宜挣得不多养两三个和他一样大的还成。
“没错。”聿让劲量表现得很平常,画笔谈不上好,胜在抓住了许牙婆的特色,上宽下窄,像个锥子。
听着三少的描述,与自己的经历两相映照,聿让慢慢拼凑出接近真相的事实。
父亲去的不明不白,尸骨也没个踪影,聿让不想回了聿府大宅,呆上一年半载,稀里糊涂的嫁人了事。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女人的宿命,连浮萍都不如。到时候想抛头露面、寻根问底只怕比登天还难。
何况在听闻了父亲不屑憎恶的只言片语,还有知道小叔的遭遇下,在聿让眼中大宅早就犹如张开了血盆大口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
后来聿让和聿定去了聿府,事实证明,她前面的疑虑不是没道理的。
专程找了许牙婆,聿让央着对方帮忙,找个好的能学到真本事的活计。她还把自己身上仅有的碎银子给了许牙婆当好处。
绣坊,两日试工,第三日去签契约,提供食宿。绣坊的东家是宫里出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亲和得很,居然答应了可以收留聿定。聿让当然保证了今后好好做事,周围的大人笑成一片。
有了大宅的那次不快之行,聿让出来都带着聿定。
除了绣工,聿让一得空就忙忙叨叨的收拾,勤快的很,很讨人喜欢。
那两日聿定都跟着,没了以前的吵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看的出他的开心。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在女人堆里,怎能不让人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