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牟尼?!”谢必安范无救双双对视,震惊之意表于情,当即立刻松开了对彼岸的钳制,双双朝着乔达摩作揖,“黑白无常不知是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海涵,请大人稍等片刻,无常现在就为您通报。”说完,立刻商量着让无救进了大殿。
彼岸瞧着黑白无常两人态度大变,不由仔细打量了乔达摩两眼,她一直猜想恩公的身份应该是不一般,如今瞧来怕是很不一般:“原来恩公您叫释迦牟尼?”
“只是个称谓而已。”
乔达摩笑了笑,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说完就不再言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彼岸暗自撇了撇嘴,心中却也慎重了几分:若是恩公身份真的很高那她可得多巴结巴结才行,说不定他还能帮她找找阿欣。
不消片刻,范无救就回来了,这回恭敬地请了彼岸进去。
冥王殿内幽蓝的鬼火照得四处通亮,彼岸抬眼便认出那正直挺挺地跪在一旁的背影就是当日在城门口外拦截她和隗欣的那位戎装少女,她身旁还站在一脸愁容的孟无忧,而冥王则坐在高座上,怒气冲冲地样子直到瞧见乔达摩后脸色才缓和几分。正如彼岸瞧见了孟无忧,孟无忧也一眼就瞧见了她,疑惑的同时心头也立刻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此刻她已经意识到今日冥门大开,决计和彼岸脱不开关系,出于袒护的心态,孟无忧立刻招手把彼岸揽在了身后:“彼岸,快过来!”
正跪着的阎魔听闻是彼岸进来了,不由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想她谋算得辛苦,却没曾想被这丫头绊了个跟头。’能随意打开冥界大门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事发后第一时间,阎罗就派人将她和孟婆两人召了过来,她俩是唯一手握冥王令牌的人。‘早知道就应该要尽早把令牌收回来的!’阎魔此时后悔不已。
彼岸被阎魔瞪得心虚,默默摸着鼻子,乖巧地站在了孟无忧身后,冥王忙着和乔达摩寒暄,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她。
“早听闻您归位,一直还想前去拜访为您祝贺,奈何这两日我这儿状况百出实在没能抽开时间,没成想竟是您先来了。”冥王笑着,装作不知那日和魔王在他这儿大打出手的人便是他一样,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客套话,“不知是何事,让您亲自过来了呢?”
“冥王客气。”乔达摩回以敬礼,伸出一直紧握的手掌心,数缕幽魂纷纷飘了出来。
阎罗一愣,一脸疑惑。
“这是因为冥门打开,被迫害的无辜人,还请冥王尽快帮忙安排他们投胎转世。”
阎罗了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便是我应当做的,真是有劳了。”
乔达摩颔首,目光瞟向躲在孟无忧身后的彼岸。
接收到乔达摩的目光彼岸立刻觉得脊背一阵发凉:糟了,她忘了还有这茬了。
“冥王可是在查是谁打开了冥界之门?”乔达摩收回视线,对于彼岸惊恐万分的模样,好笑地勾了勾唇角。
“哦?莫非您知道些什么?”阎魔侧对着乔达摩,琥珀般的眼珠子轱辘似地转了转,心中思量着,这和尚到底想做什么。
“何止知道,本尊是亲眼所见。”
听闻乔达摩和阎罗的谈话,彼岸的脸色是白了又白,她将祈求的眼神投向乔达摩,对方却视而不见,只听他接着说道:“这人,此时也在这殿中。”
阎魔听闻挑了挑眉,环视了在场的人一圈后,目光缓缓落入颤颤巍巍躲在孟无忧身后的彼岸身上,眸色暗了暗。
彼岸见乔达摩执意要打她小报告,心中既愤然又害怕:‘她还没找到阿欣,可千万不能被捉了去。’想罢她又悄悄抬手扯了扯身前孟无忧的衣袖,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孟无忧早猜测这事多半是彼岸的杰作,此刻见彼岸可怜兮兮的神情更是坐定了心中所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虽然生气,却也不能不救。
她先一步站出来,拦截了乔达摩要继续说下去的动作:“大人出手救下这些无辜之人,真是功德无量。今日出了这档子事属实是我们管理不当,我们已在彻查此事,但这事到底是我们冥界自己的事,实在不能再劳您费心了。”
被孟无忧抢了话语权阎魔也不生气,见她这么维护彼岸也不做阻拦,只是沉默着,变相表示支持。
“我已下令封锁冥界,势必会查出事情的原委,您归位不久教事务一定也繁琐,今日本王便不留您了,改日,本王在登门拜访。”
乔达摩本欲往下说的话语噎在胸口,脸色不由变了变。他本打算借此缘由带彼岸回西天一趟,没曾想这冥界的人竟然这么袒护她,看来他今天想带她走,真不容易。
“既然如此,冥王便忙自己的事吧,待七日后的天宫盛宴,我们再见。”话是对着阎魔说,乔达摩的眼神却始终落在彼岸的身上。彼岸因为怕乔达摩再找借口把她捉走,始终不肯抬头。
见此,乔达摩也不留恋,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