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虽说话是这样，可是白云寺的事也是正当紧的啊，万一事情开始好转了呢……”

“殿下！”

祁慕白急急忙忙地幻想着事情会好转，宫九栾有些头疼地打断这位爷的痴心妄想。

“殿下还想管不成，您还懂不懂得什么叫大势所趋啊。”宫九栾眼神里的不满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就连白眼她也翻出了清新脱俗的样子。

这个白眼，真是绝了！

甚至祁慕白也觉得宫九栾翻白眼的样子也格外的好看。

正当祁慕白懊恼自己怎么突然被美色迷惑的时候，言和匆忙跑来，难得是她满脸的严肃。祁慕白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预感着可能是寺里出了事。

言和直奔宫九栾，待至其身前后他紧锁着眉心，语气似是凝了层霜，他说：“先生，后山出事了，死了个和尚，圆戒当时晕在了尸体旁边，手里还握着北羌的刀刃。”

北羌？

宫九栾来了兴致，她其实并不在意那条人命，她更在意言和所说的北羌刀刃和握着这把刀刃的圆戒。

她一开始就觉得圆戒有些奇怪，只不过是一个小和尚却是白云寺里辈分极高的主持师弟，更有趣的是，他的法号，居然叫圆戒。宫九栾很好奇，佛家戒律繁多，尤其是白云寺。

比丘戒有二五〇戒，比丘尼戒有三四八戒，据四分律所载，戒可大别为八种，即波罗夷（比丘四，比丘尼八）、僧残（比丘十三，比丘尼十七）、不定（比丘二）、舍堕（比丘三十，比丘尼三十）、单堕（比丘九十，比丘尼一七八）、波罗提提舍尼（比丘四，比丘尼八）、众学（比丘一百，比丘尼一百）、灭诤（比丘七，比丘尼七）。

圆戒区区一个少年郎，怎么就圆了比丘戒呢？宫九栾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这次出了事才验证了她的猜想——圆戒身上果然有秘密，似乎还是个不小的秘密呢。

宫九栾背过身去，一伸手就接住了掉落下来的枯黄的叶子，她再抬头看向身边已经已近枯木的树，深秋的凌厉已经将它雕刻的瘦骨嶙峋，她觉得这树真难看，蔫蔫的没有一丁半点的风骨可言。

但是……

“圆戒小师父说他爱极了这里的树，以前住的地方寒冷看不到这样成片掉落的叶子。”宫九栾唇角扯起了笑，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温度，她的冷漠让还震惊于白云寺后山死了人的祁慕白感受到不近人情的凉薄。

言和不明白宫九栾的意思索性就不说话，他是知道宫九栾的脾气的，至于祁慕白，这个榆木脑袋知道什么。

宫九栾最后摸了摸那颗正不断掉落叶子的树，将话藏了在心里：北羌的树好像和圆戒说的差不多吧。

——

后山。

后山围满了和尚，他们都看着那个死掉的人和圆戒神色各异，圆德在圆戒旁边拍着他的肩膀已示安抚，他相信圆戒，圆戒说没骗他就是没骗他。

宫九栾走过去，见到这副场面就冲言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人都撵回去，言和是个聪明的，没过一会人就散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