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她接过锦囊,羞涩道谢。
一时间,霍敷官恍若以为四周静寂了,眼前的这个抚琴男子突然沉默不作声,她抬眸一瞧,脸庞霎时间通红,原来面前这个五官精致的男子正静静的凝视着自己,那眼神既深邃又难测,且面带那种凉薄疏离的微笑。
“那以后我们便是朋友咯!”霍敷官为了缓解尴尬,故作洒脱笑道。
“好,次日你再来,我弹琴给你听。”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那低沉而带磁性的嗓音仿佛经过喉结翻滚处的特殊加工,诱惑感与生俱来,专门蛊惑妙龄少女的心,还像股暖流,悄然漫进她的心扉。
霍敷官注视着男人的面庞,微微点头,那种异样又激动的感情就像烟花爆竹在她的心头炸开,却还佯装淡定。
离开香翠阁后,霍敷官走在逍遥镇的街市上,不知不觉间天色已近昏暗,可她的心头却十分欢喜,脑海里仿佛始终浮现着抚琴男子那张超尘的面孔。
果然,这世间男女皆逃不出情爱的魔障,之前霍敷官对男女之爱不屑一顾,可这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总归会有一天竟降临在自己身上,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既奇特又羞涩,既美妙又磨人,禁不住的思念,禁不住的柔情蜜意,皆源于一人,赋予一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每个人在这世上,在男欢女爱面前都是咿呀学语的襁褓婴儿,古时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到底有多少痴男怨女能守一人到老?
霍敷官胡思乱想一通,思绪悠悠然飘荡很远,然后被她猛一拽,又拉了回来。
你这个蠢蛋!想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她暗自咒骂,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不明白那时那刻徘徊在心间的到底能够被称作什么,是喜欢么?还是一时的痴迷心动?
“糟糕!”霍敷官止住脚步,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当时为何没有问人家叫什么呢?真是蠢!”
霍敷官暗自气恼,耷拉着脑袋慢慢走着,不过无碍,她转念一想,反正总会再见的,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很快,她便回到了红馆。兄弟们都各自休息去了,空荡荡的庭院只有老憨老二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怀疑人生那般仰望星空,霍敷官悄悄靠近,他们也丝毫没有心思发现。
“憨哥,你服么?”
老憨一脸沮丧的点点头,沉默不语。
“我们红馆估计所有兄弟加起来都弄不过他。”老三叹息道。
老憨望着漫天繁星,却还是依旧一脸的不服气,却若有所思。
见他不吭声,老三将脑袋转过去盯着他圆润的侧颜道:
“憨哥,你想啥呢?”
“我在想那家伙到底是练的什么妖术,变幻莫测,我竟一招都没抵过,太失败了!”
老三见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想开些,至少有了自知之明也不差,咱们千万不要气馁,任何时候都不能服输!”
老憨一脸阴郁的转过头瞪着老三,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将他吓了一跳随即一脸委屈。
“啥叫做有自知之明?!老子不服就是不服!”老憨愤然吼道。
此时的霍敷官俯身在他们身后,将他俩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却一头雾水。
“俩人在这一惊一乍说什么呢?!”
这突然的一声将老憨,老三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转身望着霍敷官。
“官爷。”
俩人异口同声,将脑袋埋的很低。
霍敷官察觉事情不对劲儿,双臂环胸严肃的盯着俩人命令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俩人扭扭捏捏,最终还是将头缓缓抬起,却不敢直视她。
霍敷官被这俩人脸上的青一块紫一块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俩惹了什么麻烦被人给揍了,随即紧张厉声问道:“这脸上是怎么回事,被谁打了?”
老憨沉默不敢说出事实,老三想说却又忐忑的瞧了瞧旁边的老憨,实在忍不住便将事情原委道出。
听到事情真相后,霍敷官又是气又是想笑,指着他俩道:“这下老实了?!”
说罢,便忍不住一脸窃笑转身往内堂走,老憨老三也紧跟进去。
“官爷,那东牙道简直太可恶了,我实在见不惯他那副狂妄自大的模样!”老憨愤愤不平。
“可是今天你们也领教了人家的本事,人嘛,该低头的时候还得低头,毕竟大家都是兄弟。”霍敷官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饮尽。
“……”老憨无法辩驳,暗生闷气,还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