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芳近乎痴呆的倚靠着沙发，眼框湿润起来。

“现在连海子也走了，你姨妈家算是绝户了！”

方瑜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很早就知道母亲和自己的姐姐两个人因为矛盾太深，两家人不再互相走动，但作为晚辈之间的交往，并没有带入仇视。小雅和方瑜两家人之前偶尔还是有些走动的，方瑜还去过丁雅家呢，只不过没让各自的长辈知道罢了。另一方面，随着小雅两年前去世，海子虽和她之间连带着亲戚关系，但毕竟他是男性，家里又没有孩子，所以彼此互动得少，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在彼此微信朋友圈的消息里互相点个赞，平素生活中并没有什么交集，以至于这两年来，即便彼此有对方的电话号码，也很少有一句问候。

而此时方瑜的流泪，则是想着姨妈一家竟然一个人丁都不剩，实在是太可怜了！长辈间纵有万般恩怨仇恨，此刻都已化解，空剩下因为血脉亲情连着的一损俱损的痛。想到这，她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母亲早已捂着手绢抽泣起来。

“我这个可怜的姐姐哟！她怎么就这么惨，年纪轻轻的时候老公就死在前线，条件刚刚好一点的时候，自己又得了癌症去世，之后又是可怜的小雅，40岁不到就不在了，现在呢，家里唯一的男丁海子也出了意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李芬芳越念叨越哭得凶，方瑜劝她也没用，自己也跟着淌眼泪。

过了很久，方瑜坐到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说：“妈，明天我陪您去交警大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