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伸出了手。
紧接着,一只小小的拳头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直打得他鼻血“哗“的一声的流了下来,那张勉强还能见人的脸跟着就肿了起来。
不用说,这拳头自然是来自家里唯一的武斗派--京墨大师兄。
捂着生疼的脸颊,君迁子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拉扯大的徒弟,下一秒那熟悉的哭诉就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哎呀~没天理啦~徒弟打师父啦~还打出血啦~~夭寿啊~~“
那熟悉的姿势,那耳熟的配词,在农家帮忙惯了的京墨立刻眼前浮现出农妇之间骂街的样子来,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君迁子的手里少了一条手帕。
“再吵!晚上的晚饭你就别吃了!”
身为移动门的生活总管,京墨总是能在一句话之内让君迁子闭嘴,哪怕他已经辟谷,不用再每日进食食物,可他还是会臭不要脸的在饭桌上和徒弟们争抢那本就不多的口粮。
这也是为什么京墨会如此恨他的原因。
有了食量比两徒弟都大的他掺和,京墨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劳动力才能换来足够的粮食,这样的劳动繁重程度已经超过了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承受的程度,好几次他都想要撂挑子不干了,自己揣上点干粮就浪迹天涯,可自从有了夭夭之后,他这念头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算不顾及自己,他也要顾及夭夭的感受,他不想夭夭像自己一样,从小就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也正是因为夭夭,他才能坚持下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晚上到了舀饭的时候,京墨还是给君迁子的碗里盛了满满的一碗米饭。
“夭夭,明天师兄可能要去隔壁的镇子,晚上都不能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吗?”
一边给夭夭夹着菜,一边嘱咐着她,这门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小师妹了,只要她安好,他出门在外才能安心,至于师父嘛,他巴不得在自己出门的这段时间他老人家赶紧仙逝的好。
意料之中的没有属于自己的叮嘱,君迁子却一点都不意外,一边嚼着米饭,一边放下筷子,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小小的圈,一道绿色从他的指尖出现在半空,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半空移动着,当君迁子的手指指向京墨的手腕的时候,那道绿色乖乖的顺着京墨的手腕攀援而上,最后凝结成一道浅浅的纹身,消失在京墨的皮肤之中。
京墨一直很好奇,君迁子明明说他不懂那些道法的,可偏偏施起法术来,手势却如此的娴熟,对此,君迁子也一直很好奇。
他也以为自己除了狗命好,成功历劫以外再无别的本事,直到他在去寻找徒弟的路上,偶然间遇上了觊觎他仙身的妖邪,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挂在这低级妖物手上的时候,他的手居然自己动了,不仅自己捏起了指诀,甚至连嘴都自己动了起来,诵读出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法言来。
那次的反击对于他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甚至他都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就已经在那实体化的法言之中被焚烧成了一缕黑烟,打那以后,他才知道遇到事情了,自己的身体会做出反应的,而他只要负责任由身体摆布就好。
“老规矩,三天的。”
君迁子指的,当然是刚才刻在京墨手腕上的纹身,这已经是他离家的习惯了,只要当夜不能回来,君迁子都会在他的身上留下这样的纹身,用他的话来说,那是宣誓主权用的。
为此,京墨总是呲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