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刚走出曹舒云的房间,就看见陆幼宜打着哈欠眯着眼睛从宫厕里出来,眼神立马犀利了许多,还带了一丝惊恐。
“陆幼宜?”杜鹃死死盯着陆幼宜,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陆幼宜摇了摇脑袋,狠狠眨了几下眼睛才睁开。她看着杜鹃回了回神才道:“杜鹃?你也被憋醒了?”陆幼宜故意道。
“什么憋醒了?你说话能不能文雅一些?”杜鹃伸出一只手扇着鼻子,“臭死了。”
陆幼宜眼神无辜地挠了挠胳膊,“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最不会的就是文雅二字,看不惯你就去延禧宫送衣裳啊,反正这时辰也差不多了。”陆幼宜咧嘴一笑,好似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一般,“太冷了,我再去睡个回笼觉了。”说吧便甩手回屋了,剩杜鹃一个人在院子里盯着陆幼宜的背影低声咒骂。
……
辰时之前淑妃还歇着,之所以这么告诉陆幼宜,本是想让她多等一会子,让她吃些苦头。只是没想到来送衣裳的竟然是杜鹃。
天色还未大亮,冷风在宫道里肆意窜虐,敲打在杜鹃单薄的身躯上。杜鹃不敢将手中的衣裳放下,只得使劲儿往后缩手,可是依旧敌不过烈烈寒风。身上的褂子凉的透,竟是半点都不御寒了。杜鹃死命咬着牙,心中对陆幼宜的厌恶更上一分,身子却跟筛糠一般瑟瑟发抖。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东芝才伺候着淑妃起床洗漱。睡了一宿,东芝脸上的伤更明显了。淑妃透过铜镜瞧着她高耸的脸颊,叹了口气道:“没用药?”
东芝笑着摇摇头,给淑妃梳着头道:“昨晚就用过了,只是还没好,娘娘不必担心。若是扰了娘娘的眼,奴婢让他们过来伺候。”
“不必了。只是这伤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得记住,是谁害得你,你也得记住。”
东芝眼神闪过一丝狠毒,随机低头,轻薄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几分怒气,“奴婢没齿难忘,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淑妃满意地点点头,从桌子上择了一朵正红色金丝勾边的牡丹绒花,“牡丹雍容华贵,时常见皇后戴,本宫倒从未戴过。也不知道皇后常常用的东西,在本宫身上是什么样的。”
“娘娘国色天香,这牡丹与您相配甚好。”东芝忙附和道。
淑妃勾唇一笑,将那牡丹插在发髻之中,站起身道:“行了,那陆幼宜昨日来收的衣服,今日也送来有一个时辰了,估计早就在宫门口冻得瑟瑟发抖了。你去吧,去看看,注意分寸,别又偷鸡不成蚀把米。”
东芝咬了咬牙,福福身道:“谢娘娘提醒,奴婢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