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嬷嬷心里不明白,我便将话一件一件说清楚了。”陆幼宜缓步走到曹舒云面前,与她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小,倒让曹舒云瞬时有些败下阵来,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第一,关于我跟夏初禾两个人为什么只跑了两个宫。首先,我们两个人先去了景仁宫,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适,景仁宫的宫人们顾不暇,我与夏初禾便等了些时辰。我们等,有错吗?”陆幼宜直勾勾地盯着曹舒云。
曹舒云咽了咽口水,“无错。”
“那第二,从景仁宫出来之后,我跟夏初禾遇到了摄政王,又耽搁了些时间,我们不该请安吗?”
曹舒云:“请安是一定要的。只是……”
“那好,第三。”陆幼宜直接打断了曹舒云的话,继续不客气道:“跟摄政王说完话之后,已经是午时了,我们刚回来,杜鹃便让我们去延禧宫取衣裳,我俩二话没说,连饭都没吃就去取了,取的时候东芝又故意对我使绊子,我瞧着淑妃娘娘惩戒了她才出了延禧宫的大门,这也不行吗?”
这次曹舒云还没说话,杜鹃就忍不住站起了身,对着陆幼宜道:“你竟说这些昏话!谁不知道摄政王手段毒辣,高傲冷面,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你说你跟摄政王说话了,你倒是说说说了什么啊?还有,东芝是淑妃娘娘进宫时带来的贴身宫女,就算对你使了绊子,淑妃娘娘也不可能动自己身边的人,更何况是你?你说的这些话,我一句也不信!”
陆幼宜听到之后,直接一声笑了出来。她后退一步,跟曹舒云拉开些距离之后走到了杜鹃身边,用手拍了拍她上衣的褶皱,朗声道:“摄政王对我说:‘不想跪,本王就当没看见你’。”陆幼宜顿了顿,杜鹃的脸色立马变了,在座的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讨论陆幼宜说的摄政王不让她跪下请安是否真假。
陆幼宜笑着低下头,继续道:“至于东芝嘛……,俗话说得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是在天子脚下?有错必罚,自然是这宫里的规矩,难不成杜鹃姑娘心里只有情分远近,没有赏罚分明?”陆幼宜靠到杜鹃耳边,柔声道:“那你还真是没有分寸,目光狭隘呢。”
“你!”杜鹃后退一步盯着她,眼睛瞪得似铜铃一般,“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不信就不信咯,反正自有摄政王与淑妃娘娘给我作证。哦对了,还有东芝那张肿成包子的脸。”陆幼宜回过头去看着曹舒云,笑着弯下了腰,“光顾着跟打断您的杜鹃说话了,差点忘了,您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完。”
“不必回答了。”方才陆幼宜说话时,曹舒云细细听着,听见摄政王不让她下跪,东芝受罚之后,虽然心里也怀疑是不是真事。但是想到陆幼宜就算再大胆,也不敢拿这两个宫中人尽皆知的跋扈人物撒谎,心里也就了然了。如果她继续问下去,只怕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及时止损的好,“坐下吃饭吧,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