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竹林的一间木屋里,有三个人正在秘密地说这些什么。
“桐儿,最近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仇远问道。
“徒儿前些天找到了据说是放着陆演被抄的书画的阁楼,只可惜时间仓促,未能查探到什么,而且还被发现了行踪。没想到他们事先在上面做了防贼的记号,都怪我一时疏忽。”苏瑾桐答道。
“此事不怪你,”仇远安慰道,“他们故意设下记号,便是做好了准备,你中招也是难免的,只要人没出什么事就好。不过,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里面什么也查不到,他们又为何故意做好记号防贼呢?”
还没等苏瑾桐回答,仇乐心抢先一步关心地说:“师兄,你被人发现了。你一个人在宫里真是太危险了,有没有受伤啊?”
“心儿放心,师兄机灵着呢,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苏瑾桐微笑着说。
“那师兄也要多加小心才是。”仇乐心仍是不放心地嘱咐。
“好了,你师兄知道了。”仇远无奈地对着女儿说。看了看苏瑾桐,眼神有些复杂。
“爹,”仇乐心有些不好意思地撒娇,转而又帮着苏瑾桐谋好处,“你快些让师兄回来吧,他一个人在宫里多危险啊。”
“你呀,少操点心、多练会儿功,才叫帮你师兄。”仇远说。对于这个宝贝女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瑾桐倒是把这个师妹的脾气摸得清楚,故意说道:“怎么,心儿现在是觉得大师兄我功夫不好、手段不高,完不成这个任务吗?”
“我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师兄呢?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仇乐心着急地解释。
“师兄明白,我跟你保证,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放心吧。”苏瑾桐抬手做发誓的样子。
见到女儿被人压制了下来,仇远说:“怎么样?现在可以让我们说正事了吧?”
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仇乐心低头说了句,“我去给师兄准备些东西吃”,就起身跑出去了。
留下的师徒二人相视笑笑,仇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又重新开始商讨。
“师父,不瞒你说,徒儿这次虽然无功而返,但也因祸得福得了另一个机会,大大方方去里面检查,可惜仍然没有收获。徒儿现在怀疑,这传言会不会有假?也许这陆演被抄进宫的东西,并没有问题。”苏瑾桐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按说这传闻的东西,本来就是捕风捉影、半真半假。但按照你说的,你才刚进去就被发现了,还惊动了太皇太后。他们这么重视那里,总该是有原因的吧?”
“既然如此,师父以为徒儿接下来该怎么做?”苏瑾桐问。
“接下来那里必定会被他们盯上,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再出现在那附近。反正你去了两趟都查不到线索,再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仇远说。
“徒儿明白。”苏瑾桐回答。
看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徒弟,现在一副能当大任的样子,仇远心中满足,觉得自己没有白白养育他一场,问道:“你进宫这些日子以来,也跟在他们身边有些日子了,可有发现些其它什么吗?”。
“师父,不瞒你说,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徒儿倒是觉得这皇帝好像不似我们之前以为的那样昏庸。”
“怎么说?”仇远追问。
“以前总以为他是个庸碌无能、政事不通、贪淫好色的昏君,但我看守乾玄宫的这些日子,他日日都在里面操劳,也从不召幸宫中的妃嫔,还常常看奏折到深夜。其实徒儿仔细想了想,好像自从他继承帝位以后,百姓的负担还是有所减轻的。”
顺着这些话,苏瑾桐将这些天的见闻一一详细道来。
思索了片刻,仇远开口道:“既然是你亲眼所见,想必是可信的。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若他当真昏庸失德,恐怕我们就算找到证据也难以平反。不过我们的事情事关重大,于他们皇家的颜面有损,你还是不能轻易地相信他,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苏瑾桐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还有一事。”仇远说,“接下来,你留心一下那个安平郡主,我要你争取获得她的信任。”
“安平郡主!”苏瑾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仇远有些惊讶地看着苏瑾桐问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没想到。”苏瑾桐赶紧解释,冷静下来问道,“师父,为什么要徒儿去获得她的信任?”
仇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苏瑾桐看了看,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师父明白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