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郎无视外界风波,全心全意,声嘶力竭:“你有本事搞大女人的肚子,有本事自己上山寨说啊!!!既想要美妾和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又想要我妹妹的丰厚嫁妆,你这必须亲自上我们山寨一趟才成啊!我们小枫山山寨的人向来讲道理,顶多打断你一条腿,再让你把小定礼还回来!!当初办席面花的钱,你还个七成也就行了,毕竟亲家做不成,咱们也没必要当仇家!……”
吴秀才家的大门年久失修,被他这么大嗓门对着吼,两扇大门微微动摇起来。
门都在动摇了,门里却半点动静也无。
“难道吴秀才不在家?”古大郎喊累了,也把贺沉月交代好的话喊出去了。他收起马步,原地跳一跳,继续吼。
小镇人们里顿时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
“没呐,我这一早上都没瞧吴秀才有出过门!”
“美人在怀,还出门干嘛?当然是忙着心疼美人了!”
他们议论纷纷。
古大郎退下来。
这样的情况在贺沉月的预料中。他甚至知道吴秀才不会出门来应,让古大郎他们不要冲动。吴秀才不出门,他们就不走——
对,他们不能去踹门。
一旦古大郎他们先动手,哪怕这件事明摆着是他们小枫山山寨占道理,吴秀才也能拼着没了面子里子,上衙门告他们小枫山山寨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这年头官府管理乱得很,吴秀才一报官,古大郎他们势必要去衙门走一趟。能不能完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去给吴大娘找你大夫。吴秀才既然不肯出来见见我们这几个未来的舅哥,咱们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难道这年头秀才就能这般瞎搞,一边想娶娇妻,一边想让美妾提前进门!”
说着古大郎几人就地坐下。
小镇人们本是想来看看这帮土匪是否是来欺负吴大娘一家,没准到时候还能做个顺水人情,帮吴秀才一把。现在他们只想朝吴秀才家呸呸两声。
很快,去找大夫的人就回来了。
“大哥,李大夫他不肯来,说吴大娘已经在他那儿赊了很多医药费,一直跟他说等咱们大姑娘过门就给他结账。现在眼看咱们大姑娘是不可能过门的了,他还担心吴大娘不还他医药费了呢!”
古大郎皱起眉,像是自言自语的大声说:“这可怎么办,让吴大娘在这儿昏着?喂,吴秀才,你亲娘昏倒了,你不去给她请大夫,起码给她张被子啊!今儿天气凉,吴大娘一直躺地上怕是受不住!”
他接连喊了几遍,吴秀才家就只有大门摇晃的声音,旁的什么也无。
古大郎无奈了。
古二郎脱下外衣,铺在地上。轮到古三郎出场了:“二哥,这老娘们还想帮她那混账儿子,跟咱们妹妹讨要嫁妆呢,你费不着这么好心——”
“三弟此言差矣。”古二郎跟着贺沉月一起念过几年书,说话喜欢咬文嚼字。后来知道他没资格参加科举,就专心学算账去了。
他此时板起脸,声音不大,咬字清晰:“见老人倒地,我们没有医术,无法救治她,却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让她躺得舒服点。”
“二哥说得好!”
土匪们一阵喝彩。
古大郎和一众土匪纷纷脱下外衣一起铺在地上,再小心翼翼把吴大娘抬上去。
小镇人们议论纷纷,很快有人溜回家中,又跑回来。
“我这儿有床被子,先给吴大娘盖上。今儿天冷,你们也别脱了。这一床被子够把吴大娘卷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