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轻巧的把自己的手腕从她的手掌中脱离开来,又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还不写?”
嘉宜公主无动于衷,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云淮冲着她挑眉:“你刚才吃下去的药丸会让你在一个时辰后全身溃烂,如果你不肯写,那我也救不了你。”
嘉宜公主的眼中充满了怀疑和微不可查的惊恐,她不敢赌,但她也不愿意写,她在等,一个时辰内她的护卫一定会找回来的。
没想到嘉宜公主是个软硬不吃的人,明明很害怕却不肯低头。清鱼看着云淮,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此时云淮的心里对嘉宜公主也是赞赏的,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认输的品性让他佩服,可惜了,她没有把这种坚持用在正道上。
“我知道你在等救兵。”云淮笃定的眼神让嘉宜公主很慌乱,她不自觉的低垂着眼睛,不与他对视。
“你以为你等得到吗?”云淮又说,嘉宜公主的右手已经紧紧的捏着,似乎很紧张,云淮没有错过她的动作,再次说着:“恐怕他现在已经死了。”
嘉宜公主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一张小脸瞬间褪尽血色,连嘴唇都泛白了,她抓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着:不可能
“与其说他,不如担心你自己,他死了谁还能来救你?你不肯说贺玉容的藏身之地,不过是因为你觉得她是你的保命符,只要你不说我就不会杀了你。”
嘉宜公主确实是这么想的,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她就不信他们敢杀了她。可云淮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让她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云淮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可你忘了,还有沈贵妃也知道这件事。”
嘉宜公主瞳孔紧缩,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抓到母妃,他连皇宫都进不去。
云淮不紧不慢道:“既然你不肯写,那我只能去找肯说的人了。”说罢,云淮就朝门口走去,清鱼也配合地跟上他。
云淮刚出门,嘉宜公主就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冷风,她的心也渐渐地凉了。
云淮听到她发出的声音,收回踏出去的脚,拐了一个弯又回到她身边,“回心转意了?”
嘉宜公主面若冰霜,方才她特意等到门打开才拍桌子,可是门外一个人也没有,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她身上中毒了,如果这两个人走了,她只能等死。一想到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全身的皮肤溃烂,然后痛苦的死去,她就不禁瑟缩,这个人简直是个魔鬼!
嘉宜公主捡起笔在纸上写着,清鱼关上门后也走过来看。
‘你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云淮一眼看完,单手解开了她的穴道,清鱼想阻止,可比不上云淮的速度,索性嘉宜公主很识相,于是她就收回了手。
嘉宜公主很冷静,没有大吵大闹的呼救,也没有傻乎乎的对云淮动手,她知道她现在处于弱势。
“你先给我解药。”嘉宜公主的嗓子有些干哑,声音却很镇定。
“你告诉我贺玉容在哪,我再给你解药。”
“谁知道我说了以后你会不会杀了我。”
云淮闻言,漫不经心地答道:“天子脚下,我怎么会杀公主?”
嘉宜公主用力的咬着唇,他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他明明想……
二人对峙,嘉宜公主败下阵来,她脸色灰败,身子摇摇欲坠,像枝头被狂风吹打的花骨朵儿。她已经失去和他讲条件的资格了。
嘉宜公主垂着脑袋,“我把她送到了芜城。”
芜城?竟然真的是嘉宜公主绑架了贺玉容,清鱼抿唇,她还真没想到嘉宜公主的心如此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