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住哪?”顾野蔓看着有些不自在的他,
“我多好打发啊,你住哪?我先把你送回去。”
“不然我两去那住吧?我也没地方住。”顾野蔓看到巷子出去,过个马路就有一个坡,坡上满是五光十色的小旅馆招牌。
“啊?”
“你一间我一间。”女孩看着惊愕的他,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沈长歌有些尴尬,脑子里的想法似乎有点太过明显了。
顾野蔓没再理会他,自顾自的往街对面走去。
“帅哥,还要小妹不?”
“小帅哥,来给你。”沈长歌接过那张写着电话的小卡片,被吓了一跳,赶紧扔了,四周充斥着廉价香水的味道,甚至看到几个估摸着有四五十岁的阿姨,沈长歌赶紧领着顾野蔓往一个看着还算干净的小旅馆里一钻,这似乎是个城乡结合部的旅馆一条街。
顾野蔓埋着头用手拉着沈长歌的衣袖,头也不抬,一言不发的走着,她从没想象过还会有这种地方。
小旅馆一层只有一个玻璃隔断隔出来的小房间,里面就放着一张床,旅馆老板理都没理会进门的二人,穿着一身黑乎乎的睡衣在电脑前打着游戏。
“老板,还有房间吗?”
有些谢顶的老板头也不抬的盯着电脑上的战局,疯狂敲击键盘“只有一间大床房,八十。”
“我们要两间。”顾野蔓开口说道。
“小姑娘,这周围这个时间段你要是还能再找到一间算我佩服你,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吗?这时间段是最忙的好吧?”
顾野蔓闻言,红了脸,又把头瞥向沈长歌。
“我去别的地方,你住这吧。”沈长歌很理所当然的对她说。
“你有钱?”
“有。”
“我看看。”
沈长歌所有的钱都买了身后背的吉他和音箱,还是二手的,本以为今天能找点,谁知道自己,到最后还把音箱落在烧烤店里了。
“老板我们要一间房。”
“两人的身份证,房费八十,押金二十,明早退。”
“我没带身份证。”顾野蔓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夺门而出时忘了带自己的包,身上还就剩下一直放在包里的几百块钱。
老板闻言,抬头打量了一下站在柜台外的两人,有些佩服的看着沈长歌。
“那一个人的。”老板从沈长歌手里接过身份证,又从顾野蔓手中接过钱,眼里的羡慕加钦佩更是溢于言表。
沈长歌有些尴尬的走在仅容一人通过的走廊上,走廊上的白炽灯似乎坏了,年久失修的墙壁还在掉石灰,顾野蔓似乎有些怕,再次紧紧的拉着他衣服后摆。
顾野蔓从没想象过现在还会有这样的房间,昏暗的灯泡瓦数极低,老旧的二十一寸电视,顾野蔓甚至怀疑它是不是黑白的,电视柜下面就摆着两双蓝色的大拖鞋,看得她头皮一阵发麻,幸得白色的被子和床单还能闻到点消毒水的味道。
“你就穿着睡吧,委屈一晚。”
“你呢?”
“那椅子又大又软,我就睡那。”沈长歌对窗户旁的放着海绵垫的木椅子努了努嘴。
“你能行?”
“我可是连地板上都能睡的人。”
顾野蔓没理会他,开始在柜子里翻来找去。
“那就睡地板吧。”说着打开柜门掏出了一床被子和一块毛毯,铺在床边的地上,尚处初秋,天还不算凉,一块毛毯也能应付得过去。
熄了灯,沈长歌第一次与一个姑娘同处一室,很紧张,很激动,他感觉自己要是伸手甚至能摸到她柔顺的头发,可是他不敢,而且他知道她其实很害怕,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哪里受过这份罪啊,她没抱怨,没诉苦,可是他有些心疼。
“沈长歌。”突然黑暗里那百灵一般的声音传来。
“嗯?”她不会让我上床睡的,就算叫了我也一定要拒绝,她肯定是害怕了,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让我乘人之危了,沈长歌脑子里一瞬间百转千回,他感觉自己现在弱小又无助。
“你要当歌手吗?”顾野蔓好像漫不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