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恬神色清冷,将这封信给折了起来,放进广袖。
读信即毁?
她勾了勾嘴角,划出了一抹略带讽意的弧度,前世里就是因为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才什么事都照做。
但这一次,她忽然觉得有必要先留着这封信。
知予歪了歪头,看着自家郡主淡淡的神色,疑惑不已,终是开口问道:“郡主,辰公子有说他去了哪里吗?”
本来辰公子不在屋内就很奇怪了,谁知郡主径直就走向了桌案,好像是早就知道那里有信似的,怎么这一个两个都这样奇怪,难道昨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他走了。”萧恬眸中睫毛微颤,令人看不清神色:“他恢复记忆,想起了要事,便先走了。”
“什么!”知予瞪大了眼睛:“辰公子走、走了?”
来念园这几个月,郡主几乎是一直与辰公子为伴,辰公子昏迷时,郡主在旁与他说话;辰公子清醒时,郡主在旁与他念书;辰公子伤好后,两人便一同观卷习武……
两个多月,她几乎都把辰公子当做王府的少爷了。所以在郡主说他恢复记忆走了,她才那么震惊,甚至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过神。她才想起,原来,辰公子只是他们萧王府救下的一个少年罢了,他恢复记忆,伤势养好,自然是要走的……
只是,即便要走,也不应该就这样给郡主留下一封信,人便消失了啊!
辰公子那样清雅玉华的人儿,也不像是这么不知礼的,应该知晓要去拜别王爷王妃的。
“知予,随我先去给母妃请安吧。”萧恬落下一句话,便向门口走去。
“啊……”这句话惊醒了尚沉浸在自己思维里小丫头,知予愣愣的看向自家郡主,连忙追了过去。
谁知刚刚出了竹安阁的门,便见前方的郡主忽然转身,又折了回去。
萧恬步出木门,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个东西,连忙又折返了回来。
只见她提起裙摆,小步跑到了檀木床榻前,掀起被褥,便见到了一块伏虎状的令牌。
那令牌上沾染着厚厚的泥土,颜色发暗,若不是这物件她在前世保管了十六年,只怕也会以为它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萧恬眸光微敛,弯腰将那令牌拿了起来,没有细看便放进了衣袖中。
“郡主,怎么了?”知予跟着走了进来,站在萧恬身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