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在云把裤带搓成了一条长绳,趁凌风鹤外出时,将那根布绳悬在了房梁上,他把头从容地放进颈套里,合上了眼皮,微笑着踢开垫在脚下的板凳。
“终于解脱了。”李在云心道。
李在云已经形如枯槁,体重极轻,吊在房梁上悠悠荡荡,既不挣扎也不出声。
约过了吃一顿饭的时间,凌风鹤去探望李在云,轻敲房门,无人应声,李在云身体虚弱,很少出门散步,即便是出门散步,也有凌风鹤陪伴着他。
凌风鹤察觉到了李在云房中有不对劲的地方,猛一推开房门,便看见李在云挂在房梁上的身体。
凌风鹤顿时花容失色,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宛如心怀怨气脸色惨白的女鬼。万幸凌风鹤没有失去主张,她瞬间飞身跃起扯断了那根布绳,李在云的身体顿时掉在霖上。
一试探李在云的鼻息,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可是李在云的舌头没有吐出来,应该还有救。
凌风鹤立马抄起一根银针,狠狠地扎在了李在云狭长的人中里,看见针上有丝丝鲜血,长舒一口大气。
“银针还能扎出血来,明在云大哥体内的血没有凝滞,我多半能救活他。”
凌风鹤迅猛果断的一针扎活了李在云,李在云轻咳一声,睁开了黯淡无光的眼睛,看见凌风鹤面无血色惹人怜爱的脸后,撇撇嘴角,仿佛很是失望。
“在云大哥,你别想不开啊!自寻短见解决不了问题,你的伤我一定能治好……”凌风鹤梨花带雨道。
李在云淡淡道:“鹤儿,请你让我死了吧,你的恩情我来世再报,来生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你。我下辈子如果变成老牛,你来放我,如果我变成骏马,你便骑在我的背上闯荡涯。”
凌风鹤试图在李在云面前维护自己的尊严,她强行止住了眼泪,却止不住哽咽:“在云大哥,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我要你好好活下去,算我求你。”
李在云意图硬起心肠将她喝退,他久违的凌厉之气回到了眼神里,旋即又泻了,“鹤儿,我对你狠不下心来,请你走吧,教我自生自灭。”
“不行!我不准你死!”
李在云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凌风鹤皮肤下的青筋痉挛般的弹动着,她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好!好!好!李在云,全当我的好心好意喂了狗,你要是不自杀,你便是我儿子!”言罢,她夺门而出,随后便绷不住了,泪如断线的珍珠,不过从脸颊上滚落。
不久她便后悔了,“在云大哥不会真的再次自杀吧?我去看看他,不行不行,我不能不顾自己的脸面,对了,让马兄弟去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