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盼仔细听着顾怀辰讲述种种情形。
当日,太子与大皇子各持一只火种,到了点香时,太子却迟迟未能将自己面前的香火点起,即便是换了大皇子手中的火,也未能灵验,后来陛下有了不快,结果大皇子一下便点着了,当时便引了一些闲言。
然后到了每年都要巫师观国运,祈祷神明护佑的时候。
太子与大皇子燃火龙,由画师誊抄灰烬图案,巫师解天意。
巫师的话不太好听,说了今年几次天灾都是由于东宫无德,储君无能,才有此报应。
“你有画像吗?”夏盼皱眉,打断了顾怀辰的话。
顾怀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他想到夏盼懂推演,自是会想看,于是找人秘密誊了一份。
“可看出什么?”
夏盼苦笑:“按推演来说,巫师并没说谎,这画上确实就是这么解得。是画师有问题?”
“不会,”顾怀辰摇了摇头:“因为兹事体大,画像也找人细细核对过。”
“说不准真的是上面的暗示东宫不稳呢?”夏盼对着顾怀辰挑眉。
顾怀辰看她的样子实在好笑:“嗤,那总不会觉得老大才是民心所向吧。”
“说的也是...”夏盼撅了噘嘴:“但陛下也不至于因为这么迷信的说法,就罚了禁足吧。”
“自然不是。”顾怀辰继续讲下去。
本当时听了巫师的话,陛下就很是不悦,但也没说什么,便叫众人退了。晚上的时候便听账外很乱,然后大皇子便进来跪了下来,说太子为了逼供,竟然将巫师活活打死了。
陛下震怒,传了太子问话,太子竟咬死说巫师已经招供,是他收了大皇子钱财才说谎。
“太子太着急了,显然没听进去我说的话,”夏盼耸肩:“巫师没有说谎,自是不可能招供。”
“你说的没错,父王当夜连召了大巫师的其他族人,都推演的大致相同,”顾怀辰笑道:“既然没有说谎,那更坐实了太子屈打成招的罪名。”
夏盼还在思考,就听着顾怀远继续道。
大巫师一组自先祖开国便一脉相承,历任大巫师都肩负着测国运,祈福,祭祀的重要使命,地位无比尊贵。
今年本就多灾,大巫师这种死法,显然是对上苍不敬,瞬间几个火雷劈下,接着便下起瓢泼大雨,狂风怒吼。
大巫师族人皆哭着跪下道:神明怒,苍生劫。
陛下当场就一脚踹翻了太子,让太子在雨中淋了一夜。又是做法,又是陛下亲自抄经的,终于第二日见了晴。
陛下也不想再呆,人也很是疲惫,便提前回了宫,太子被罚禁足,削减用度,外人一律不得来往。
夏盼听完深深地震惊了:“太子脑子怎么像是突然被封印了?不是说他小时候很聪明,十几岁就把大皇子赶到边疆了吗?当时大皇子都二十了啊。”
“十年光景,他养尊处优,我这个样子,他也无需防备,”顾怀辰笑的很是悠哉:“老虎睡久了,都会变成猫。不过是他手中的人脉根基尚在,所以才要老大先身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