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越短暂一顿,竟不想自己的命什么时候却也这样值钱了……
“听闻独孤家作为皇后本家,家财万贯,你独孤越是家族唯一的嫡出姑娘,便是将一众的姑娘全都甩在了后面,怎么说,这三万两白银,你是拿是不拿?”
三万两?整整三万两?独孤越将自己的白绫收了起来,低沉声音道:“小哥且慢,便是让小妹妹回家好好凑一凑!”
话毕,却早就不见了这姑娘的影子。男人将剑入鞘,整理了额前碎发,抹了抹手上的汗珠,目光却随着独孤越早就飞到了天际。
身后小巷中钻出来个瑟瑟发抖的随从,这小子十八左右,一脸油头粉面,却在这男人面前,被比下去五分,身上少了些尊贵之气。
“王……公子,杀手这活,还是不要做了,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早晚是要出事的……不出五日,便是太后生辰,您若是……”
小厮仿佛是嘴里含着痰,说话竟然也不甚清楚。
“多嘴!”男人背着手,大摇大摆的便是走开了。
独孤家族,同那男子说的无甚两样,南安京城东方,一座巨大的府邸,两侧高墙之内,将整个府邸隐藏起来,多增了一些神秘之感。
独孤越从侧门打算偷偷溜进去,今日离家,想来府邸上上下下必然是炸开了锅,都等着她回去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日之前,独孤越被八抬大轿抬进了苏将军府,整条京城正街,张灯结彩,光是红布,便是用了万米,让她的轿子一路走来,都踩在红布上。
整个京城,谁能有这样的待遇?饶是自己家出嫁的独孤皇后,也不曾有这样的排场。
她推开小门,还未等迈出一步,却见一张大网便是扣了下来,好在她身手凌厉,一个翻身,便是躲了过去。
接着听到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一膀大腰圆,身健体扩的男人一身棕色衣服,双手背后,黑面金丝的鞋子停在了独孤越面前,顺着鞋子往上一看,竟看见自己的父亲独孤元冷着脸,似是有些震怒:“怎么,是心情不好出去遛弯了?你可知道,苏将军已经恭候多时了,今日之事,必然是要给他一个说法!”
猛然间升腾起来的愤怒让独孤越眼神一暗,接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隐藏在红色袍子下面的身姿也越发的挺拔,便是淡然道:“自然是要去见见,给个说法,不过父亲你却好是有趣,竟然是……”
那般让人伤心动肺的话,独孤越却总归是没有说出来。
独孤家正厅,朱漆圆柱,金丝楠木座椅,座上清茶,杯子散发出了晶莹剔透的光芒。
座上男人手指轻轻的扣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身着黑色长袍,低下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茶杯,好似根本就没有发觉独孤越已经来了。
倒是他身旁的那个头上包着纱布,身上只穿了一件青云纹外衫的姑娘转过了头,对上了独孤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