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学校不上课。”警卫室的老头站在门口说。
“可我侄女告诉我你们今天不休息呀,不是准备考试了么。”
“两天前就考完了,侄女在那个班级呀?”
“嗨!阿姨,你还认识我吗?”杜沐晓放开老妈的胳膊,热情的跑过去。
“你是······”
见老人对自己没印象,很是失望,就提醒她说:“昨天我们刚见过呀。”
经过这件提醒老人仿佛恍然大悟,瞪着眼睛把嘴巴张成了O形,杜沐晓挺得意,就准备回过头介绍给老妈认识,只见老妈的表情和前者无所差异,这是怎么个况况?
“张老师!您是张老师吧?”老太太惊奇的呼喊把杜沐晓下了一跳。
“对、对您是林玉兰?兰姐。”
“哎呦,张老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说着就三步并两步的向她老妈身边走去,俩老太太热情激动的拥抱在一起。把旁边的杜沐晓弄得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呢,“这是小小?”老太太亲切的拉着她的手。
“对。快叫兰姨。”张英华看女儿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就提醒她说。
“不对,得叫干妈,”老太太纠正张英华。
杜沐晓有点迷惑,就问:“到底是该叫姨,还是该叫妈?”
“就叫干妈吧”张英华笑着看着女儿说。
“不是,什么情况呀,我怎么就冒出个干妈来啦,您都没跟我说过。”杜沐晓疑惑的嚷嚷。
“这话可得从你很小时候说起了。”张英华说了一句旧事的开场白。
“对呀,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小小长这么大了都,”两人名义上是给杜沐晓解疑答惑,可实际上只顾着自己叙旧。
“哎呦,这都二十多年了,你走的时候,小小还不满三岁。”
“当初的小孩儿,现在出落成了大姑娘了,长的真漂亮,真的,跟你当年的时候一样。”杜沐晓的手一直被她这个干妈的手攥着,这时候更是抚摸起了她白嫩的脸庞。“这么多年你也没怎么变,”老干妈继而又夸起了张英华,“还那么漂亮。”
“哎呦!兰姐你可别说笑了,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脸上全是摺。哎,对了,小三儿怎么样了,现在估计你孙子都有了吧。”
“唉!还孙子呢,都快四十了,整天忙事业,女朋友我都没见他往家带过。不过我们家三儿可真出息,现在是公司里的二老板,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成大老板了。”
“徐三儿从小就勤奋好学,我当初就看着他能有出息。”
两人从女儿聊到儿子,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干妈非得拉着杜沐晓娘俩去她家坐,张英华一开始推辞说:“不行,我那表外甥媳妇坐月子呢,我得去侍候她。”
杜沐晓倒是对去干妈家很感兴趣,就说:“今天我表哥在家呢,让他侍候不行吗,您都来这么多天了,也没到处逛逛,现在正好是个机会。”
她妈被杜沐晓说的心动,就下了决心说:“那你跟你姨打电话说一声。”
“哎!好嘞!”说着就在包里翻腾着找手机。
干妈家的房子很大,一进门她就被这里高档的装修给镇住了,棕色的实木地板,优雅大气的家具。杜沐晓摸着一张米黄色的茶几说:“这是进口的吧?”
干妈心里明明挺自豪,却装着很平静的样子说:“谁知道进口不进口,结实就行。来,吃点水果。”边说着,边把一个大水果盘放在这对娘俩的面前。
杜沐晓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葡萄,就往嘴里塞。
姐两个坐在沙发上继续聊着陈年旧事,杜沐晓对她们的话题不敢兴趣,就一个人到处参观这所房子。她来到一个男人的房间,之所以能判断出这是个男人的卧室,是因为她看见带有玻璃的衣橱里放着的全是男人的服装。房间的正中央放着的是一张大床,淡蓝色的床罩和被褥,铺的整整齐齐。床的两边各有一个床头柜,右边的那个柜子上放着一张陈年老照片,照片里是俩小孩,一男一女,女孩年龄较大一点,十几岁的样子,男孩也就七八岁。杜沐晓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就放下来继续打量这间屋子。房间的窗户很大,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见繁华的街道。这里晚上一定很美,杜沐晓倚着窗台,想象着这里晚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世界。
从房间里出来,杜沐晓听见干妈在打电话“喂?三儿呀,今天中午能回来一趟吗,我碰到你张老师啦!——哎,对,就是咱在泰安那会儿住在咱家对门,你小学五年级的老师呀!——哎,她现在在咱家,你能回来一趟吗,让你张老师见见你。——什么?中午出差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一星期以后?哎呦,你张老师明天就走,她哪能等到你回来呀!——噢,噢!要给你张老师说几句话,好,好,我吧电话给她。”
张英华接过电话:“喂,徐三呀!——哎,我挺好的,你工作怎么样呀?”杜沐晓在旁边心想,还用问吗,人家住着一套好几百万的房子呢。但她没吱声,继续好奇的聆听着。“没关系,工作要紧。——不用送,我外甥在这边呢,让他送我就好了。——哎——哎,好——不用,不用麻烦了——那好吧,我听你的了——好,好,你在那边不要只忙着工作,要注意身体。——哎,好你忙吧——好,就先这样。”杜沐晓本想抢着也给这位神秘的三哥说几句,没想到被老妈挂断了,就忍不住埋怨了两句。她妈却说:“人家正忙着开会呢。”
这时候干妈安慰她说:“你不是在这儿工作嘛,和你三哥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以后你就经常过来玩,反正家里也就我一个人。本来我侄女在这边上学,可有时候我一星期也见不着她的面。你来了,也好陪我说说话。”
“好呀。”杜沐晓爽快的答应着。
午饭准备在家里吃。姐妹两个在厨房里忙活着,边忙还边说,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时候了。
吃完午饭,姐俩个在茶几边说了一会儿话,杜沐晓的妈妈提出来,该回去了,干妈挽留了一会儿,可她妈说“明天要回老家了,好多行李都还没收拾呢。”干妈只好作罢,不再挽留。
乘电梯下了楼后,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小区的花园里,干妈认识那个穿着西装的司机,见司机向这边移动着脚步,杜沐晓还以为他就是三哥,本想主动给他打声招呼,没想到人家却叫干妈兰姨。“兰姨,徐总让我来接你们的。”
“这是我儿子的司机,”干妈骄傲的跟杜沐晓母女两个介绍,然后又对司机说。“不是接我,是接你张姨。”
宝马车里很舒服,跟杜沐晓以前做的车不一样,哪怕车子跑的很快,车内也让人感到很平稳。杜沐晓问她妈,到底这个干妈是怎么冒出来的?她妈妈解释说:“你还记得咱以前住的那个小区吗?”
“记得,拆迁了的那个,”
“他们家住在咱对门,后来因为家境困难,就把房子给卖了。好像是去了济南,这不,都二十年没联系了。我生你的时候,还是她把我送去的医院呢,你来到人世间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干妈。”
杜沐晓静静的听完,想了想说:“妈,你说的不对,我来到人世间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医务人员。”
前面的司机也被杜沐晓逗乐了,他笑着说:“张姨,你女儿真可爱。”
第二天,张英华她们走的时候,也是这辆车子来接的,里面还坐着杜沐晓的干妈。李晨的老婆在房间的窗户里看着这么气派的宝马车,不禁感叹道:“李晨什么时候也能让我过上这种好日子!”想着想着,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在车站分别的时候,杜沐晓她妈哭的跟泪人似的,她记起当初去上大学的时候妈妈也这样哭过。见妈妈掉了眼泪,杜沐晓也忍不住哽咽起来,这让旁边给她送行的干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劝张英华说:“小小在这边除了她表哥一家,还有我,你放心,这是我干女儿,我会照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