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林生的心里顿时紧张感，抬眼看向习末，眼底尽是焦急之色。

可很快，林生的眼底的就覆上了一抹困惑的神色，因为习末的表情，森冷中透着悲哀，悲哀中透着丝丝的绝望。

“末儿，你怎么了？”林生不安的伸出手抓住了习末的手，但是再一次被习末给挣脱开了。

“林生，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一哭么？”这一次的事情，让习末的身子大损，她自己已经有了预感，一种命不久矣的预感。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不想要再演戏了，她现在想做的，就是为曾经的那个自己讨一个公道。

“说什么傻话，你不会死的，邪医说这次的伤虽然重，但是好好调养，能调养好回来的。”林生听到习末的话，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连忙开口安慰习末。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吗？你只告诉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一哭么？”习末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林生，林生深吸了一口气。

显然这个问题不是他想要回答了，内心顿感悲痛绝望，“末儿，我爱你，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爱你。你不会死的，我不会允许你死的。”

听到林生的话，习末笑了。

笑容里尽是满满的讽刺，笑到最后，不知不觉的眼泪已经袭上了脸颊。

感受到脸上的湿润，习末的眼底出现了一丝丝的错愕的痕迹，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眼泪的滋味。

“我曾经也想过，如果在那些人给我下毒，那些人对我殴打谩骂的时候，你能站出来保护我，那该多好啊……”眼底仿佛出现了一个漩涡，那痛苦的漩涡将她拉回到了曾经最黑暗的时刻。

幽幽的开口，简单的一句感叹，却让林生的眼底写满了困惑之色。

“那些人对我下毒，让我变傻，变蠢，可对我来说，只要让我看到你，那便是良药，你于我而论，就是我的良药。但是曾经的那个我，却是死在了你的手里。”这番话说完，习末喉咙一甜，胸口涌上了翻江倒海的感受，一大口的黑血从嘴里涌了出来，浸湿了这一片的床单。

“末儿你……”林生仿佛猜到了什么。

“是，我是习末，习家的习末，曾经的丞相府嫡女，也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习菲的位置本该属于我的，那天你命人将我活活打死，丢去了乱葬岗，只可惜，我并没有死成。是青救了我，如若没有青，我可能已经含恨死在乱葬岗了。林生，我曾经有多爱你，有多将你当成我的希望，我的良药，那现在我就有多恨你！”习末咬牙切齿的说完，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着。

将自己的内心深处所有的不满和悲痛全部都嘶吼了出来，“是你亲手杀了那个将你当成全部的我！”

最后这句话一出来，林生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震撼，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一下，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是她……”林生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自己疼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竟然是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