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至今未见过天空之上的风彩,却信誓旦旦的以为地平线的边缘是大海。
不是大海又是什么呢
璀璨的夜色倒影下,是斑斓的高楼夜景。
城市上空升着黑烟,在黑幕下融为一体。
一双点缀着流苏的高皮靴,露出热裤和黑色吊带,女人肩上甩着皮质外套。
她从黑骑士般的机车上下来,沿着过道吹着泡泡糖。
走到排着队的夜店门口,里面轰隆响的音乐慢慢燥热起来。
那些热聊的男士纷纷注目于她。
“喂,你怎么还不来。”
“我加班了,晚点过去。”电话里那边办公室十分吵杂。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喊我来自己不来,你不带我进去我能进去嘛。”
“放心吧那些看眼色的保安,看你穿的好点就行了。”
那头的男人大骂一句,“她妈的怎么又来,我今天的报表已经超了。”
沈舒挂断电话,还好自己逃的早,要不工作量就压到她头上了。
“一个个进,搜一下身哈。”他们拿着电子棍。
这两年江门的经济是直线下滑的,好不容易有了点气色,为了防止多年前那些反势力枪击案出现,现在还是有这样的程序。
夜色下的话,把一切都笼罩住了,而白天的黑烟却把一个城市的环境暴露的一览无余。
“女士,您有什么先生带您来吗,或是您的车停在哪里?”
保安看了看她。
沈舒当下有些不悦,只是挑了挑眉。
“你觉得我应该从豪车上走下来才体面,还是说女人不能只骑个机车?”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算了,您进吧。”
她甩上包扯着口香糖进去了。
迷幻的灯光摇曳下那些扭动的身体跟着节奏晃,男人们最爱的环节就是驻场的舞女。
沈舒掏出面具。
今晚的游戏主题有猜奖环节,女性奖品是一款限量版的包包,她在社交通讯圈里看到,这就是她今晚来凑热闹的目的。
她是爱包如命的。
在一番微醺的开场后,她也慢慢融入了舞池,脱掉了外套,在人群里闭眼享受着。
不少人是认识她的,这家店刚开的时候她还作为媒体方被请来捧场。
有几位同行和女性和她互换了名片。
热络中,那家伙终于打来电话了。
“喂,我到门口了,马上进来,你面具长什么样啊…”
由于音乐太响,她直接挂断了。
台上的人开始拿着麦出面了。
“各位来宾,今天我们的游戏派对主题是假面,所谓假面,就是生活中我们所袒露的真实可以在漆黑下影藏,在这里,你们可以做自己,愿天亮之前,今夜无眠。”
…
到底要搞什么嘛。她把口香糖吐了,瞥到后方的高座上走进一群穿着休闲装的男人,有几个戴着帽子,看起来体型高大。
她离那里不远,所以当他们坐下后,可以直直的看见人群外围站着的沈舒,她那明显的露出白皙的玫瑰背。
沈舒拨了一下头发,她转身穿上外套,正模糊对视上一群男士里穿着夹克外套的人眼睛。
那灯光正好明亮的闪过,于是她对对方注目了两眼。
“那么,我们今天的第一个游戏环节,就是在昏暗里,天亮之前亲吻你见到或撞到的第一个人,如果你们两人搭档,可以一起赢得奖品,还另加money。”
资本主义式的会所里飘动着人群不屑又蠢蠢欲动的心思。
“这他妈要是吻上一个大老爷们咋搞。”有个男人出声,周围一片笑声。
得了,沈舒心想没自己什么事了,还是安安静静喝点酒吧。
突然灯就全关上了,众人喔了一声。
又涌动了一片刺激的掌声。
看着台上下互动的那些游戏节目,她直感无趣,反而想走到外面吹吹风。
这个该死的顾业怎么还没来。
她拿着一瓶酒出去,顺着栏杆走上了有亮光的天台。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里面太闷了,她这么想着。
低头踩上那些彩色的台阶,额头就吃痛的撞到了什么。
衣服的拉链声滑了一下,不是自己的。
“抱歉。”她下意识道歉,正要从旁边过去。
那不知是人是物的东西挡在那里,她眨巴着眼睛想看清晰。
手中就一阵抽空,酒被夺了过去,她看到一个喉结鼓动了两声,男人的轮廓看着矮自己一截的她。
居然有人抢她酒喝?
而且喝完就这样沉默着干对眼?
天台上的远处栏杆处靠着的几个男人起哄拍手了。
“game over!”
沈沭明白了几分。
撞上了别人的游戏枪口,正当自己要发火,身前的人出声对她道
“喝掉的酒晚点赔给这位漂亮的女士。”
他的声音磁性,瞬间击中了沈沭的心脏。
好吧,看在是个礼貌的声优男份上,原谅了。
她挥挥手带过,“不要在天台堵,一点都不刺激。”
她转身回去了。
男人略感有趣的盯着她的背影,走了回去。
“这妞儿正啊。”朋友拍拍他的背。
…
本想回去以后可以碰见顾业那家伙。
结果根本没有碰到。
“那么,所有发送的码我们都扫出来了,现在就公布第一轮竞猜,世界的尽头在哪里,很遗憾,在那五分钟里没有答主答对呢。”
“纽埃。”
人群中一道声音,沈舒望过去,并没有看见那人。
“恭喜!答对了,这位先生,请你待会在凌晨三点之前找到您的月光爱人,上来领奖。”
…
人群渐渐疏散,跳舞的跳舞,在超乱的节奏里,沈舒捂着耳朵,那家伙和女友约会着,没理她消息。
已经一点多了,她要撤了。
正往门口的方向去,她在昏暗中看不见大致的标志。
跌跌撞撞的被吧台的椅子磕到了。
“嘶—”
她撞到一个硬硬的胸膛,蓝莓酱的味道在疼痛微红的鼻尖上徘徊。
抬起头,一张金黄色贝壳纹面具下高挺的鼻骨山脉,微微开合的唇里近距离嗅出了几丝果酒。
酒精洒到了她的发丝间。
今天运气不佳,这两天还是不要来混了。
“巧了,这次你撞翻了我的酒,看来不用还了。”
沈舒这才仔细打量,竟然是刚才那个人。
“行的,我要走了。”她尴尬的点点头,只想快速离开。
男人伸手,“你要走了?”
“是啊。”她奇怪的,难道他也回家。
对方嘴角上扬,他绕到她的身后,手指遮上她的眼睛。
“灯光太刺了,我带你出去。”
沈沭诧异的推搡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