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沭走出后院,她走到草坪上,远处有小孩子打羽毛球。
“这些孩子是谁的?”她问肖恩。
对方坐在地上,抽着烟。
“老爷子的妹妹,生前留得女儿和女婿,江门的富豪之一,和这里还有走动联系,这是她们的孙子。”
看来…家族集团的牵涉真的很大。
“你哥要结婚了,你有没有问他什么时候要孩子?”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儿童,“嫁进尊家的女人,三年内不能要孩子。”
“为什么?”沈沭惊讶。
“我们刀尖上走,罪孽重,一生就生男的,三年内不要,也是怕成了遗孀不好过。”
原来是这样。
可是忆桑和骞二这十多年,竟然没有孩子。
“你看他们开心吗”
肖恩看着他们说,眼里有一些复杂的情绪。
“我可以坐下来吗?”沈沭笑着。
其实这不需要问,但她的意思是想聊聊。
“来一根?”他看着沈沭,伸出烟,好像很兴奋,好久没有聊天的可怜鬼。
“你能吗?”又收回了一点。
“为什么不能?”她接过
肖恩用火机给她点上。
远处的房间里,窗帘后的男人注视着。
她咳嗽了两下,“有点呛。”
“哈哈哈哈哈…”
…
“我们就没有那样的福分,要孩子就是一种罪过,其实应二当家以后,我们都知道,这个家不该再有新生儿出来了。”
“为什么?”
“我妈妈是难产死的,我和肖克至少算幸运,反正一眼都没见上,那些还活着就见不上或是活得不如一个儿子的,连奔跑在田野里撒欢的日子都没有。”
她知道他们的童年都不快乐,自己又何尝不是,原来人生来就有一个起点,却各自都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她拯救不了这个少年,也没有这个想法。
如果他们都有了孩子,或许就不会走上歧途。
……
沈沭一连两天都没有和尊应说话。
两人很少碰面,她就到处晃着,偶尔和忆桑她们说说话。
看见肖克的新婚妻子,饱满的娃娃脸,一双灵动的眼睛。
“所以你也会嫁入这个家吗?”
“不是的呢。”沈沭笑着说。
她甚至很怜悯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
“嘿。”
沈沭正拿着书走过楼梯拐角,看见肖巴。
“好久不见。”她佯装热切。
其实对于这样的演戏,自己已经快堕落进去了,她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围绕着尊应周围那一圈人,她都在欺骗着。
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毁灭了这一个家族。
“今天过的怎么样?”他抱臂靠在墙上。
沈沭很少看到他这样正经。
“还好,你难得这么问。”
她很多天没看见他了。
“我这几年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人要是活着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没关系,但是得知道活着的开心在哪里。”
“那你开心吗?”沈沭反问他。
“答案很明显。”他不开心。
尽管他看起来风流,实际上他比谁都不快乐。
至少尊骞还有忆桑,至少肖克他们不考虑为什么活着,可他,是唯一和这个家没有血缘关系却在尊应身边出生入死的。
“你的衣服上,好像少了个扣子。”
沈沭不经意看见
缺少的那部分很明显,扯开的线头还露在外面。
“没关系,它提醒我,自己的四肢早已残破。”
肖巴走上楼,他往尊应的房间去。
沈沭很少听见他这样说话。
但是那扣子的模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
夜里沈沭起夜
她关上房间的窗户,正动作间
看见远远的马路那一圈上,亮着红点。
密密麻麻,她多注意着,总觉得是在监视着这里。
“是吴sir他们吗?”沈沭正想拿起手机询问。
突然止住,因为她看到有一排排车聚集在一圈,有黑色的小点移动着,估计是人。
他们在侦查这里,或许是想知道尊应回来后的动静。
沈沭拉上窗帘,不,这绝对不是调查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