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也沉默着,她就更加不知做什么,站在那里。
“裙子不错。”他转过来,朝烟灰缸里弹了弹。
“谢谢。”沈沭朝他笑,“这是尊先生送的。”
她今天特地穿了这件,为使他愉悦一些。
“哦?”他的眼睛更加魅惑得看向沈沭。
想要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
“我让人改过了,所以它现在也有了生命。”沈沭走到沙发上放下手包。
尊应张开手臂,他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闭着眼。
“剧院…是什么样的魅力,才会让一个红唇艳丽的佳人丢掉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义无反顾得死在这。”
沈沭不知道他在说谁。
“就像你摔下来那一刻一样,她死的惨痛,不知道会不会曾经后悔过她没有选择家庭。”
她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低着头听着。
他笑了,笑得讽刺又痛苦。
“一个女人,不止是母亲,为所追求会付出代价,就像你一样,但对她来说有值得也有遗憾。”
“追求?什么是追求。”他转身。
“是你穿着光鲜的礼服却做着连自己都不热爱的事情,还自鸣得意你没有浪费时间?”
她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攻击她,至少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她也被震慑着,热爱?什么是热爱,即使曾经有,也被打碎了。
“热爱?也许有过吧…”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他
“但曾经有一位先生以热枕之心为借口破碎了我的梦想,他应该也很得意,可并不抱歉!”
她一手拍向桌子,茶杯被碰倒而碎在毯子上。
沈沭是愤怒的,隐忍想要克制的情绪,为什么他还活的这么好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
尊应从一开始就和沈沭一样,都为对方对自己的误会而奇妙的接触着。
“你曾经,在哪见过我?”
她仔细观察着,难道他还在装?
不过当他很快回过头来放肆大笑的时候,那侧脸几乎一模一样。
他真的不像申怀赎,他从未这样在她面前笑过。
“那你为什么不在邮轮上第一次就认出我?”他表示好奇。
沈沭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好像是一种缓冲,有人冲刷了她的记忆又在努力的回忆中突然清晰。
尊应没有胡渣,看起来也更加少年感,但依旧成熟,只是那种疯狂的外露感…
突然手机震动。
是对方的。
尊应扔掉烟头,拿起来接听。
沈沭别开眼睛,只几秒就听到他啪的一声。
朝着外面看去。
缓缓叹了口气,“有人看上了我的马,想砍它的蹄子。”
转而笑了两声。
沈沭不明所以,她正要出去却被一把拽过手臂。
“啊—”
转过头不解得看着他。
“小沭…她们是这样叫吧,我可以这样叫吗?送你份开戏大礼吧。”
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被一双坚硬的手半推起。
“喂,你要干什么?!”
他带着她走向阳台,对她不羁一笑。
猛得抬起。
“啊!”
沈沭从空中飞了出去。
她的心脏好像冻结了。
光影中伴随一阵疼痛砰得落下。
她睁开眼,差点以为自己死了,一阵灰尘拂来。
“咳咳…”她咳嗽。
腰身被揽着,她抬头看着是否和她一起下来的尊应。
她抬头,竟然从三楼跳下来了,倒在了一个软沙袋卡车上。
“你疯了!?”
他一定是的。
可尊应竟然还笑得出来,他轻轻掸去她脸上的纸屑。
在他握着她手腕看到那个手表时,就心情大好。
站在大剧院门口的尊骞正靠在车前,一帮人有说有笑抽着烟。
突然看见侧方的他们两人从卡车上下来。
懵然得愣住了。
尊应一路推着她进自己的车。
沈沭还吃痛着,就坐了进去,车门砰得关上。
尊骞对着进车的尊应,“悠着点,小丫头轻飘着呢。”
沈沭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问就猛得靠前撞去。
她吓得赶紧系上安全带。
尊骞在后面喊道,“稍微给点教训就行了别闹大。”
犹如老父亲一般对自己的弟弟,他最近行事太猖狂。
…
沈沭紧紧抱着车门把。
她看到车地板角落里自己上次跑步时丢的mp3。
“这什么?”身旁的人转着方向盘问。
沈沭摸着,“我的歌曲。”
对方伸手拉开了音碟装置。
“你要听?”
她找着自己的手机,根本不在身上。
“有手机吗?”
他很干脆说了句“没有。”
她的也不在,那听个屁。
“找找这里有没有。”他敲着车座旁的小盒匣。
沈沭打开,几乎没什么杂物的里面却摆着很多张电话卡和两个军用手机。
她打开一个连上信号后将mp3插件插进了车里的点烟器。
上一首未完的畅快布鲁斯立马响起。
音乐环绕着车内,尊应从胸口掏出一瓶小威士忌。
沈沭看到在一堆东西下面放置着两张纸物,似乎是女郎的海报,戏剧碟盘。
她还没看清美艳的女人面孔,就被砰得盖上。
尊应不动声色的思考着什么。
他们互不理会,直到一首法语歌响起。
一分半后是钢琴纯音乐。
“这是什么?”他问。
沈沭看向窗外的黑夜街道。
“一个法国女孩写给她已故母亲的歌。”
“你会弹钢琴?”
沈沭点头。
“那天为什么不弹钢琴?”
尊应说道那天的时候,沈沭不明白是哪天,看着他手指像旋律一样敲着。
是唱歌的那天啊。
“我曾给自己下过一句话,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钢琴。”
很明显他问了为什么。
沈沭没有理会他。
但却有点适应了和他之前的气氛。
在车子快速得开过一片别墅区,棕榈树和高墙时。
沈沭渐渐听到了马蹄声。
在一家体育馆改造的赌马场里门口。
尊应要从后面的私人别墅门前进去。
城堡一般的楼房。
很显然门口的私人保镖并不欢迎她们这样的进入。
尤其是在认清尊应的脸后。
他头也不回得掏出匕首在经过两人时抵在要穴。
对方恐慌的停下。
他甚至没有掏枪,沈沭看到他的口袋里有。
哪怕在一路闯进去时,抄家伙的人渐渐围堵起两人。
令人听了就脸色大变的尊应名字,雷厉风行的手段,洛马党的名声都是他们惊讶而不敢出手的原因。
有人已经跑进去说着什么。
沈沭被一只弯曲的手臂顶了。
他看着尊应,对方看向她挑眉,浅笑着,邀请她加入一场血剧。
上一次这样的浅笑过后就是火光四射的枪战。
他把自己名下的货点给炸了。
后方的赌马场里响起了雷鸣得马蹄声,耳边四面八方传来人群的欢呼。
他们站在马厩后面的马王东廓的老窝门前,一对穿着礼服和风衣西装的。
沈沭挽了上去,那结实的臂膀,两人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