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一抖,抬头瞥见成明背对着她,替她挡着。
“好了。”她反手自己拉上。
成明注视着她,手伸向沈沭胸前。
她一愣。
他把周围褶皱的地方抚平又伸向颈间。
触碰到沈沭的肌肤,不自觉下咽了口气。
领口被竖立起来。
成明的眼睛,像夜里的星星,蓝的璀璨。
“好了。”他看着沈沭。
“成明,如果我那时,没有去北海道多好,或者说我没有回来,就不会发生让我后悔的一切了。”
不会遇见叫申怀赎的人,不会掉进被利用的局里,不会迷迷糊糊就被栽赃被打击,她的内心一下子脆弱了。
过去的一年多里,她仍时时怀疑着自己,他们把她捧上一个阶梯,突然掉下来,摔得惨痛。
“怎么了,在北海道发生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就算不去,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甩掉沈沭脸上的雪渣子。
白皙的脸蛋冻的腮前一片红润,冰块化成水埋在她头发里,从脸上滴落,看起来楚楚动人。
“没什么,”她滑动着,“只是觉得…如果有些事情不发生,我现在应该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吧,我或许开开心心像你一样工作着,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成明不置可否。
“难道你现在不能做你想做的事了?不一定你那时就是快乐的,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用通透的眼光看待着沈沭,其实他比她更能发现在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她摇头。
今天蛮开心,之前也有高兴的几天,只是一瞬,一恍恍,从来没有大喜,好像那大悲也只是让她失去了点东西。
“小沭,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值得。”成明认真的对她说。
她的性格,她的际遇没有对他透露过些许,可是他会敏锐的察觉到,并且在一段时光里礼貌得和她相处着。
他早已成为了沈沭的一个例外,她对男性的恐惧接触里,成明的名字早已不在。
“你比谁都知道自己多痛苦,也比谁都知道自己多坚强,它们之间是毫不冲突又互相矛盾的。”
成明滑到前方,对她招手。
“来吧,笨蛋。”
沈沭笑了,向前飞奔而去。
…
从滑雪场出来,她们两个人是匆匆忙忙得换衣服上车。
一路开回剧场门口,检票进入。
她的心还没平复下来。
黑幕中奏响的音乐缓慢而悠扬。
沈沭和成明慢慢找到并走向座位中。
她坐下来,重新换上的裙子紧巴巴的。
她里面沾着一些冰块,微微凌乱披散的发丝和脸上,闪着亮光。
成明和她交流了几句,安静得听着音乐。
她看向成明的侧脸,他的西装胸前打着领结,绅士而磁性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侧方有一颗黑点,似点睛之笔一样独特。
漫画里出来的人儿罢了。
在最后一首国际友人改编的梁祝里,沈沭的思绪一直向角落的地方去。
她发着呆,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
是来自异地号码。
“你好,我是案件侦探组来的,有时间可以约见一面。”
她的心砰砰跳着。
…
从剧院出来,已经九点多了,沈沭知道成明会送她,她打算到公寓里去拿两包慧子寄给她的进口咖啡下来送他。
今天他花费的应该也不少。
其实她和成明之间都不是计较很多。
“今天头发太漂亮了,如果有对耳环就好了。”成明建议她。
其实她出门的匆忙而已。
“是啊,下次我会记得。”
“巧了,刚好有一对。”他摊开手心,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是一对精致的银光耳环。
看着就感觉太漂亮了。
沈沭感到自己的芳心欲动。
“天吶,你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惊喜的有些愧疚了,自己并没有送他什么。
“很早,早的我自己也忘了,没想到正好和你的衣服很配。”他拿出来,对着沈沭的耳垂。
点点头,“不错。”
把穿针折叠向里,那个耳环变成一个银针一样的胸针。
还可以多用。
他轻轻夹到她裙子胸前,若不是缺一串项链,她漂亮的碎骨也可以闪闪发光。
整个人就会像做了一回华丽的公主。
“谢谢,我太高兴了,真的太谢谢了。”沈沭发自内心的喜悦。
成明生怕戳到她皮肤,又是敏感部位,简直小心翼翼。
她脑子里突然又想到某个人,天差地别的对比啊…
奇怪,今天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他来。
…
沈沭从车上下来,成明在路边给她打包了一份烤鸭。
她本想邀他上午坐,还可以一起吃,冰箱里也有啤酒。
不过听到他晚上在家办公,就可惜的叹息了。
她甚至在轻轻的询问是否可以得到绝对的赞同后,放肆得在车上吃东西。
嘴角还有酱料。
“我留了一张袋子,里面有半包肉,你尝尝很好吃的。”
沈沭下车后在车前对他说。
今天真的很开心。
他宠溺得笑了笑,“好。”
又挥了挥手要上去,成明叫住她。
“怎么了?”还没问出口
一只手已经抚向她的下颚,拇指轻柔擦去她的酱。
“去吧。”一个强迫症患者舒服得笑了。
沈沭和他再见,目送成明的车离开。
摸着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响,还好手上还拎着一袋烤鸭。
浓郁的味道闻着就香。
她露出满意的笑容,四周看了看正要转身。
突然盯着某处一动不动的黑色轿车,里面微微亮着的灯光越来越清晰。
她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