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应没有一丝恐惧,他试图从沈沭的眼睛里探索着什么。
但沈沭坚定的充满恨意的眼神与他想得来路并不一样。
突得,她被迅速反压,手枪被甩到旁边,肖巴迅速捡起冲了过来。
尊应牢牢掌锢着她的手腕,却又没有过力,用身子挡亚没有让冲过来的肖巴伤到她。
沈沭感到眼前模糊,一片黑暗。
她四肢无力,好像在一阵激烈动作后就会感应的发作麻药。
尊应眯着眼睛看着此刻又极度脆弱的沈沭。
“酒里有药。”他道。
洛马党的男人四目相对,往窗户开了一枪,玻璃砰得爆裂。
“是不是白营的人。”
目标在服务生里,过程是沈沭先前饮过的那杯酒。
在沈沭昏昏沉沉的两个小时里,她感到自己被拖起抱走。
扔在一间帘子后的地摊上,保安的脚站在帘子外守着。
医护乘客给她检查了身体。
等她再醒来时,外面的狼藉已经有所恢复。
经理和乘务人员都惊恐得看着她。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会有枪!”
她沉默着,被看守在了试衣间里。
她听到外面有声音在和尊应的洛马兄弟帮对峙。
“你们为什么又要带枪!”
“不带枪就被你们这些犊子搞死了,她妈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你们船上做服务生竟然不知道?”肖巴拍桌子。
“她已经做了一年多了,按理说不该的,应该是有私仇。”
…
在尊应未说话的一段时间里外面寂静了下来。
沈沭抱着的身体不断颤抖,忽然止住。
她朝外面喊道,“我要和那个人协谈!”
门外有晃动的脚步声,他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口说了一句响亮的“好。”
…
试衣间内,在门前围着的保安人员,还有在里面的一圈男人,尊应站在中间。
他们打量着沈沭,甚至想用枪来逼迫沈沭承认自己是什么白营的人。
“我不是什么白营,我没有被雇佣,不是杀手。”沈沭回道。
她一字一句,都带着淡定从容。
“如果下午那瓶酒我没喝,那现在晕的人就该是你了,想监视或加害你的人也该像我一样得逞了。”
尊应插着口袋,他静静听着。
“你就是申怀赎,是十字赎。”她盯着尊应肯定得说道。
一群人有些疑怪得看着尊应。
“她怎么知道你那时的名字。”
“估计是知道一半,申怀赎什么的就没听说过。”另一个人回道。
肖巴走道坐着的沈沭身边,抬起她的下巴。
“你别耍花招,告诉爷儿,你还知道什么?否则…”
沈沭甩开他的手,盯着尊应。
“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尊应抬眸,眼里看不透的神色。
“我只叫这一个名字,你听到了?”
他看着沈沭,那声线,那眼睛,让沈沭想起了在茶室里的申怀赎。
“我叫申怀赎,这是我的名字,用你所有的力气记住。”
她出神了,但很快又回来,一切都尽收尊应眼底。
不可能在这艘船返程之前凭她一己之力送到警局,现在的情形也不能开枪,他是不是罪犯她不确定,她不能拿她的前途来赌。
可是…他是不是那个人,她很确定。
所以,要让他受到制裁,而不是一时之勇。
沈沭思索着,突然眼神柔和害怕起来。
“对不起…我可能认错了。”
突然的软弱和道歉让一群人都有些意外。
“认错人?你骗谁呢?说!那群酒肚肥肠的老头让你做什么?他们想翻船是吗,敢在这里动手脚,监视了这么些天。”
沈沭云里雾里,她摇头。
“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慈善家的员工,我受过他的恩惠这个老人前段时间被一团劫船的人害死,头目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姓申。”
“那关于十字赎这个名字?”肖巴问她,想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沈沭半真半假得,“是警局查证的,那个人的脚踝处和你一样有个十字架。”
她说这话也在试探对方。
几个人并没有说话,都看着尊应的脸色。
他不语,只是慢慢走到沈沭面前。
这时沈沭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让他小心些,后来也是必然得她知道,无论是他们之中的谁,都不会害怕沈沭,因为他们是洛马党,更因为他是尊应。
她料定在船上这群人也不会动手做什么。
沈沭凑近她,对面几个人有些防备得往前走。
“我只是想看看…尊少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