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天边,鲜血似水,浇满了大地,整个天地仿佛都被染成了红色。
董卓骑在战马上,看着广宗城下遍地的断肢残骸,黑着脸,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近卫吩咐道:
“鸣金收兵吧!”
近卫点了点头,随即向后方传达了董卓鸣金收兵的命令。
随着董卓一声令下,一阵密集的铜锣声在顷刻间便传遍了整个战场。
北军乃百战精锐,闻鼓而进,闻金而退,令行禁止,一听道铜锣声,便前队便后队,开始在诸多将校的带领下整齐地后撤。
李傕在阵前,狰狞着脸,用力地将头盔扔在了地上,十分不甘地说道:
“一个时辰,只要再给我一个时辰我就可以攻下广宗了,中郎为啥要退兵?”
身旁的亲卫没有把李傕的话当真,翻了个白眼儿,拉住了李傕的胳膊,装作面色焦急的表情,说道:
“校尉,退吧!闻金不退者,按律当斩啊!”
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恶狠狠地看了城头的张梁一眼,李傕痛苦地说道:
“退吧!”
看着刚才还像汹涌的海浪一般冲来的北军将士丢掉了一地的尸体缓缓退去,城头上的张梁大笑了一声,随即走到了张角身边,抱拳说道:
“大兄,如今朝廷兵马已退,我们要趁势冲杀一番吗?”
张角摇了摇头,咧嘴一笑,说道:
“不用,北军乃精锐之师,进退有度,如今虽初战不利,但锐气不失,若我军强势掩杀,北军必定反扑,到最后我们可能得不到想要的战果,反而损伤甚多,得不偿失。”
接着眼睛一眯,随即冷笑一声;
“与其乘胜追击,不如示敌以弱,让董卓错认为我军防守有余,进取不足,放松警惕之后再趁夜劫营。”
张梁眼睛一亮,上前了一步,恭维地说道:
“大哥所言极是,若是我等真的能够打董卓一个措手不及,那的确没必要因小失大,去占这点儿小便宜。”
可是话音刚落,张梁心中突然一突,皱着眉头说道:
“但是大哥,虽然董卓不清楚我军中底细,可能会低估我们,但宗员等人可是与我军纠缠日久,我军战力如何,他可是很清楚的。”
张角盯着张梁,冷笑了一声,说道:
“宗员?他清楚我军底细又如何?朝廷兵马可不像我黄巾军,一旦换帅,那些旧将必定遭到排挤,甚至是清洗,若是董卓真的肯听从宗员之言,那今天,董卓就不会仓促来攻。”
接着轻啜了一口桌上的酒水,看着北军撤退的方向露出了一阵轻蔑的笑容。
……
月亮悄悄爬到半空,稀稀散散的篝火点缀在大营当中与天空之上同样稀疏的群星相对,整个大营安静无比。